寧莫之死 引子
他每天都在想 生於蜉蝣 我應該可以有選擇的死。
無月塞給他一張紙條,他隨手扔到一旁。無月無奈臨走前還再三囑托她必須打開。
吃過了外賣,閑來無事看了看扔到一邊的字條,隻有一串號碼,隨手丟到一邊。
幾天後,寧莫在暗室裏洗照片,操作台上一片狼藉,出來找紙,看到那張寫著號碼的紙,當紙放在操作台上的時候。
昏暗的暗室裏,紙上的文字浮現出來,寧莫沾了顯水放在上麵,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想念和懺悔,寫的情深意重,仿佛當初是寧莫丟棄了她。
寧莫有些想看看她的樣子,但她不想因為某個突然的事情打破現在她親手創造出的安逸生活。
這天夜裏,她夢到自己走到一個小巷口又徑直走到另一個巷子口,反反複複一直走,一直走。
睜眼,開車去附近一個縣裏買了張電話卡,順便確認周邊沒有任何攝像頭。拿著在二手店裏買的老年機在縣裏的公共廁所旁打了那個電話,剛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喂?” 她沒有說話。 “喂?是寧莫嗎?” 他迅速掛斷了電話。1分30秒。足夠了。
上車轉而繞到旁邊的村裏買了把鐵鍬,還從那戶人家的角落裏把盛垃圾的瓷瓦罐買來了,並非價值連城的古董,隻是那瓷罐底座隻有三隻腿,燒製的時候就掉了一角,灰暗的顏色倚著牆,曾經當過泡菜缸也當過儲水桶,如今破舊了,隨手遺棄在村邊的角落。她買來隻是感覺和她自己很像。
收起心思,轉身打了輛車,按著手機上顯示的坐標過去。在電梯裏,她沒想過會見麵,也沒想過第一次是這樣見麵,女人瘦高的體型保養得體,年紀不大,同樣的杏仁眼瓜子臉配了一張厚嘴唇。看著氣質儒雅,卻神色匆匆,仿佛家裏有什麼要事要辦。
寧莫早下了兩層,在樓梯間抽了根煙。聽那女人開鎖進了屋。她又找了找攝像頭,單元樓道裏各種電線淩亂不堪,新的和舊的線交錯混雜在一起,雜亂無章。這是個老小區。轉身上了樓,停在屋前,地毯上繪著海綿寶寶的圖案,門邊卻是青色的祥雲花邊。
一刹那寧莫覺得自己推開門,那女人會溫柔的問她 最近過的好不好,順便拿出拖鞋,喊她去廚房吃飯,飯桌上早已等待的爸爸、爺爺、奶奶。
從屋子裏傳出女人隱忍的喊叫聲,打破了她的想象。
寧莫從包裏拿出工具,熟練的抵在貓眼上,屋子裏布置的很溫馨,還有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那女人拿著尺子一下一下的打孩子手心:“說,最近學校裏和你說話的是誰,我怎麼教你的,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什麼都不跟媽媽說。媽媽隻有你了,而你卻瞞著媽媽,你要離開媽媽,像爸爸一樣離開媽媽一樣嗎?。。。。”
寧莫冷笑一聲,收起工具,邊向外走邊拿著紙條,塞進嘴裏。“真好吃!”說完坐進了車裏,開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