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嘉山心虛的低下了頭。
秦鋒看了一眼門外地上的影子,心中有了數,又說:“傳說洗梧峰中藏有很多珠寶,要是能找到它,乞丐也會變得富可敵國。我是在一個故事上看到的這個傳說,你呢?從哪裏知道的?”
“我也是聽人說的。”龍嘉山說。
“在哪裏,什麼時候,聽誰說的?”秦鋒直視他的眼睛,步步緊逼。
“我……我不記得了……”
“在郊外?在茶棚?在集市?在客棧?”看到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秦鋒便知道了答案,“看來是客棧。”
“是聽誰說的?”秦鋒又追問了一句。
“不記得了。”龍嘉山采取了逃避的辦法。
“你說謊!”一身白衣的鄭姑娘從門外衝了進來。
柳博言緊跟著追了進來,十分抱歉的向秦鋒解釋說:“大人,我盡力了,實在是沒攔住。”
秦鋒卻十分大方的說:“無妨。鄭姑娘似乎是有話說?”
鄭姑娘的眼中噙著淚水,撲通一聲跪下了,大聲地哭訴說:“家父死的冤,求大人為民女做主啊!”
“鄭姑娘,你先起來,有什麼話站起來好好說。”秦鋒用眼神示意柳博言把她扶起來。
柳博言也明白了,上前把她扶起來,說:“鄭姑娘快起來吧,有什麼話你就跟我們大人說就是了。”
鄭姑娘說:“梧桐山,洗梧峰,那都是我爹為了哄我編出來的故事,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除了我以外他也不會對任何人講。所以,他,龍嘉山,在說謊!”
還未等龍嘉山反應過來,鄭姑娘就撲到他身上,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凶狠的質問他:“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洗梧峰!你說!我爹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說啊!”
“快把她拉開。”秦鋒說。
柳博言立刻動手去拉鄭姑娘。因為再不拉開她,龍嘉山很有可能真的會被她給掐死的。
龍嘉山一邊掙紮一邊說:“不是我!不是我!你爹被人掐死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不是我!不是我!”
鄭姑娘聽到了他的話,慢慢的鬆開了手,柳博言趕緊把她拉到一邊。
秦鋒皮笑肉不笑的說:“槐香縣衙和青田縣衙都沒有公布鄭當時的死亡時間,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呢?”
龍嘉山宛若遭到了晴天霹靂,登時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
“隻能說明你才是凶手。”秦鋒斬釘截鐵的說。
就在這時綠衣和秀娘向北向南向西也一起進來了。
“沒錯。”綠衣說,“而且鄭老板真正的死因也不是腹部中刀而死,而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你的手上的繭子表明你是個習武之人,要做到這一點易如反掌。最重要的是我在義父的日記中看到,當年他驗屍的時候屍體脖子上有掐痕,腹部要害處也有中刀的跡象,因為兩者時間相差不大所以也未能分辨出究竟哪一個才是致死的原因。而兩方官府統一對外公布的都是腹部中刀致死。所以知道死者真正死因的就隻有凶手一人!”
鐵證如山,龍嘉山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認罪了。
“是,是我做的。但那也是他罪有應得!”他歇斯底裏的吼道,“當年要不是他講的什麼洗梧峰的寶藏,我也不會為了尋找寶藏而家破人亡!”說著他突然跑到書桌前,攥起那張地圖,轉過身對著他們,說,“你們看,還有地圖呢,怎麼會是假的!”
鄭姑娘冷眼看著他,說:“我說怎麼在我爹的遺物中遍尋不見這張地圖,原來是被你給偷了!那隻不過是我爹為了哄我開心自己畫的道具罷了。”
“你撒謊!一定有這個地方!”龍嘉山狀若癲狂的顫抖著捧著地圖,仿佛手中捧著的就是那些無價之寶一樣。
“大人,他是不是瘋了?”向南悄悄的在秦鋒耳邊問。
“拿下吧。將他關入大牢,聽候發落。”秦鋒說。
東方將辰站在一旁看了好久,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出手將其製服。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鄭姑娘在衙門裏留宿了一夜,也該告辭了。
“昨夜光線不好,原來鄭姑娘生得這麼漂亮啊。”綠衣經過她的房間時恰巧碰到她出來,不由得有些驚豔。
鄭姑娘羞澀一笑,說:“多謝綠衣姑娘誇獎。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大人,不知道大人此時在何處?”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公堂審案呢。放心吧,以我們家大人的性格,不會放過他的。”綠衣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想說家父家母的骸骨能否歸還與我?我想讓他們入土為安。”鄭姑娘說。
“可以啊。這事兒我就能做主。”綠衣說,“鄭姑娘真是女中豪傑,為了讓我們發現令尊令堂的屍身,居然敢把道具放到井裏去。佩服佩服。”
鄭姑娘十分難過的說:“實不相瞞,並非我想如此。隻是家母提及當年與家父是在枯井中一見鍾情的,所以死後還是要葬在那裏。道具是因為隻有枯井的那個角度能完成我的鋼絲機關。我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夠順著鋼絲找到枯井那裏,還帶走了家父家母的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