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澆醒!”
初登皇位的蕭臨淵把玩著手指,厲聲冷冷的吩咐身後的太監。
“嘩”……一盆冷水徹底把葉兮紜從昏迷中拉出來,寒冬之時,這四處漏風的柴房格外清冷,冷水把葉兮紜渾身打濕,寒風襲來,如利劍刺骨。
她本就隻穿著單薄的裏衣,冷風吹到她濕漉漉的身上,如寒冰透體,刺痛著她凝脂般白皙的皮膚。
葉兮紜緩緩起身,壓製著身體的疼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堪。但冷水浸濕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還是讓她忍不住低聲抽噎。
但此時,心中的痛楚早已壓過全身,如今她才明白,她自以為深愛的人對她僅僅是利用,徹底的利用。
蕭臨淵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冷聲嗤笑,淡淡開口:“葉兮紜啊葉兮紜!看看你現在,狼狽的像個什麼樣子……”
“也是,如若聰明又怎會被朕利用至此,不妨告訴你,朕拿你的性命威脅蕭逸辰退兵,他竟真的願意為你放棄一切。”
“哈哈哈,你當真害的他好苦啊,堂堂戰王,竟甘願為你退兵被俘,真是愛慘了你啊。可惜了,他死在了戰場上,萬箭穿心……”
葉兮紜聽到蕭逸辰的死訊,身子僵在原地,踉蹌幾步,狠狠的跌坐在地,眼神渙散,心跳似在這一刻停止,眼角淚水劃過她那張觸目驚心、滿是傷痕的臉,如串珠迸落,一顆一顆掉落在地。
“不用擔心,我的好姐姐!”
“皇上很快就會送你去見他,你們就在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葉婠柔一身華服,邁著小步從遠處走來,步態輕盈,眸光卻帶著狠毒。她直直挽住蕭臨淵的手臂,盡顯親昵。
這一幕狠狠刺痛了葉兮紜的雙眼,但她此刻更為蕭逸辰的死而自責、愧疚,都是她害了蕭逸辰。
是她對不起蕭逸辰,對不起他那毫無保留的愛……
這一世,她竟瞎了眼被蕭臨淵這個平平無奇的渣男欺騙,任他利用,傻傻的聽信妹妹葉婠柔的讒言,傷害蕭逸辰反而為蕭臨淵賣命。
她真是個傻子,蠢蠢的傷害最愛她的人。她後悔萬分,滿是悲憤:\"作惡多端!你們會遭報應的……”
話音剛落,葉兮紜便被葉婠柔死死掐住脖子,她說不出話,嗚咽聲格外刺耳,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劇烈的掙紮著,卻於事無補……
她心懷不甘,不甘自己落得這樣的結局,更懊悔自己害了蕭逸辰,讓本該權傾天下、穩坐高位的戰王慘死。
終究是她辜負了蕭逸辰!若是老天開眼,讓她重活一世,她定會好好同蕭逸辰相守,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相伴一生,不被蕭臨淵欺騙,不聽信賤人的讒言……
屋外下起瓢潑大雨,雲煙四起,厚重的烏雲籠罩上空。隨著她最後一絲力氣的殆盡,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閃電,透著金光,照亮整個皇宮……
……
……
……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小姐,快醒醒啊小姐……\"
婢女柳雙跪在床邊,眼角泛著淚花,帶著哭腔呼喊著葉兮紜。
葉兮紜緩緩睜開雙眸,眼神木訥,身體一陣酸痛,雙眸直直注視著眼前的景象,略帶詫異。
她躺在正紅色的紗帳裏,透過紗帳,隱約可以看到琉璃珠鑲嵌的屋頂,環顧四周,屋子幹淨整潔,麵麵俱全,打理的很好。不遠處的梳妝台上盡是少女的發簪、胭脂水粉等,整間屋子寬敞、奢華卻不浮誇,盡顯高貴。
她這是在哪?她明明記得,自己被蕭臨淵和葉婠柔關在柴房裏折磨。可這間屋子好生熟悉……
柳雙見葉兮紜這般呆呆愣愣,眸光滿是疑惑的模樣,不禁雙眸泛酸,紅了眼眶。難不成,自家小姐這是撞傻了?
“小姐,您不記得了嗎?昨天是您和戰王的新婚之夜,您寧死不從,被老爺綁上花轎,被迫拜堂的呀!”
“昨天您在洞房裏大鬧,愣是把戰王從新房裏趕了出去,戰王怕您出事,讓奴婢進去照看您。”
“奴婢進去了便發現,小姐您……您撞了新房裏麵的柱子,倒地昏迷不醒啊。”
“戰王殿下知道後立刻把您抱上了床,喚來了大夫,小姐,您還記得嗎?”
葉兮紜望著眼前滿是擔憂的女子,一陣詫異。柳雙,竟然是柳雙!這間屋子也是她和蕭逸辰的婚房,難不成,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