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一手抱過孩子,一手緊攥住那穩婆,而後口中便吹了一哨。
哨聲未完全落,暗處守在產房外的幾名護衛聞聲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出手利落地製住了那名婆子,將她下巴一卸,遏製住了她服毒自殺的行為,與此同時,產房內的其他人也被監管了起來。
而暗醫也在此時現身,她一出現便忙將孩子從溫如玉手中接過孩子,替他檢查著身體。
“夫人放心,小主子一切安好。”暗醫知曉溫如玉此時最是擔憂的便是孩子的身體,於是檢查完後便忙開口安了她的心。
“那便好。”溫如玉聞言鬆了口氣,而後才轉頭將眼神投到了那名被製住的穩婆身上,朝暗醫道:“她的小指方泛青,查查看是何毒?”
暗醫聞言眸子一凝,小心地將孩子交給守在溫如玉身旁的玲瓏後,便查看起了那穩婆的小指。
“稟夫人,此乃冥毒,無色無味,塗抹於人體體表,一個時辰後泛青起效,觸之則腐。”暗醫一邊檢查著,一邊緊蹙著眉朝溫如玉道:“看時間,此人應是進產房前便已塗抹好了,目的,是一屍兩命。”
溫如玉聞言陷入了沉思,她一早便想到可能會不太平,便早做了安排,可誰知這出事的人偏生便是宮中所派……
而這要麼是皇家起了心思,要麼就是暗中有勢力在存心挑撥,可如今北狄西境剛打下來,駐守戍邊的將士都認白以琢這個忠勇公。
可現下在他失蹤的情況下,若是他的妻子在天子腳下因著宮中派的穩婆在產子時喪命的話,那恐怕所造成的便不僅僅是良弓藏走狗烹的心寒了。
按理來說皇家絕計不會如此行事,畢竟功勳之家,榮寵遺澤的標杆要立,便得立得實在。
不過這犯事的人要處置的話也絕不是自己能輕易處置得了的,還是得將之交給皇帝,把此事當成大事來查。
溫如玉心底下了決定之後,看著那人原本泛青的手指被腐蝕得幹淨,僅剩一截森森白骨,而那腐爛的趨勢還在蔓延之後,便開口朝暗醫問道:“此毒可能解?”
“此毒無藥可解。”暗醫聞言篤定地回道:“若想遏製住不斷蔓延的毒素,唯有削骨。”
“那便削。”溫如玉話音剛落,那穩婆被腐蝕得差不多的小指便被削飛,還恰恰好就落在了皇後派來盯著照應的張嬤嬤跟前。
張嬤嬤不愧是皇後身邊最受倚重的嬤嬤,見此異狀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鄭重朝溫如玉行了一禮道:“忠勇公夫人,茲事體大,此事帝後定然會給您一個交代。”
“那我與孩兒便在國公府內靜候佳音,還望能早日查清真凶。”溫如玉的語氣變得有些不鹹不淡地道。
與聰明人說話,不必將話說得太明,也不必將話說得太死,她沒提這穩婆該關押至何處,是否需要移交大理寺,又該如何審訊,張嬤嬤也沒問,就這麼匆匆進了宮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