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隻是打中腹部胃腸,並沒有傷及他的大動脈或重要器官。”
傅竭坐在醫院走廊外的長椅上,抹了把臉,仍然心有餘悸,對著手機繼續:“真是,我當時心髒都停了。”
如果那一槍是打在腹主動脈上,除非醫院就在旁邊,否則衡棲真的夠嗆了。
“事後讓軍防會的去收拾這個爛攤子,沒開玩笑,我爹媽真的能扒掉我好幾層皮。”
好在衡棲沒事。
傅竭收起手機,長呼一口氣後才往病房走。
司褚果不其然還守在病床邊,這男人真的是徹夜不眠,眼睛也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昏卻的衡棲,好像很怕一個眨眼的時間,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知道怎麼勸說司褚都不會離開的,所以傅竭也打消了勸他去吃點東西又休息的念頭,隻是把椅子拉過去坐到了一邊。
沉默半晌,傅竭還是沒忍住出聲:“衡棲一直讓我給他查Limerence這枚芯片,還要找當初的製造團隊。”
他看到司褚整理衡棲衣袖的手頓了下。
“科研部對這種從來都是保密再加保密的,縱使我是情報處這種私密機構,也接觸不到,最多隻能查到芯片的用途。所以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麼不找你?”
這對司褚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傅竭摩挲著手指,緊緊皺著眉:“按理說,以你和陸淮…”
他磨了磨牙:“陸上校的關係,明明很容易就能查到。”
整理完衡棲衣服的司褚輕輕吻了下對方的額頭,隨後坐下抬起衡棲的手放在自己側臉,長久未說話,所以導致放低的聲音更顯的沙啞:“因為我不會告訴他的。”
什麼?
司褚居然還會拒絕衡棲提的要求。
傅竭:“你別告訴我這枚芯片就是你訂購且托人打造的。”
說完他像是覺得荒謬,還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
隻是笑著笑著,發現司褚沒有反駁時,他的表情逐漸變了。
不是吧…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氣氛再次沉默,司褚還在看昏睡中的衡棲,也沒有分一點注意力到室內的另一個人身上。
傅竭:“……”
傅竭:“這枚芯片是針對人體實時定位的,想植入非常簡單,可是取出來就難如登天了。”
“司褚,別跟我說你把這玩意兒用在我弟身上了?”
司褚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真的…”饒是傅竭,也被氣的呼吸不順起來。
這瞬間,他真的想一槍把這男人崩了。
“你是在五年前,也就是我送衡棲去機場的前一天或者前兩天植入的?當時他不知道,可是他很生氣,我問他你們是不是分手了,他隻說不要我管。”
五年啊,別說取出來了,倘若知情者不說出個準確位置,連在哪裏都檢測不到。
“我要是衡棲,還給你擋槍子?我他媽直接反手再給你來幾槍!”
司褚依舊沒有反駁,任由傅竭對著他破口大罵,同樣的,傅竭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叉著腰跟菜場上的五十歲大爺大媽一樣,什麼髒都罵出來了。
連帶著在軍防會時受得窩囊氣也一並發泄。
直到他累的跑去倒水喝,司褚依然沒有變化,他像是個設定簡單的機器,隻是看著衡棲,越看眼眶就變得越紅。
傅竭這廝也是個搞笑的,轉頭看見司褚快要掉淚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威力太大,把這平時又拽又欠的男人給罵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