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池豔媽媽的話,她曾說,一個什麼青年救了池豔她爸和子揚的妹,池豔她爸,那個有趣的老頭,便跟那個青年成了忘年之交。
我恍然大悟,原來,白雪,就是子揚的妹,而那個青年,便是劉一浪!
怪不得,那天,子揚看到相片上的女子不是那個風塵女子時,他原本得意的眼神會忽然錯愕,甚至痛苦。
怪不得,他會那麼意外又那麼麵無表情的讓池豔和我簽那分續約合同。
一定是,白雪,或白雪她爸,讓他這樣做的。
還有,我終於知道,那個托棒棒把我的手機交給柔娜的人,是劉一浪。那天,我和小玉走出臨江的那幢爛尾樓時,正好被他撞見。
上海那個經理,出現在南充,也並不那麼費解了。劉一浪那時,一定在暗中跟子揚往來。他們是那種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的人。
劉一浪也並沒和子鬱中斷聯係,子鬱一直在重慶對他默默相助。怪不得,子鬱會選擇在我去重慶的同一天去上海,並給了我那樣奇怪的眼神。他其實那次去上海,是讓那個經理跟南娛公司合作了。
隻是沒想到,一切都未能如劉一浪預期的那樣,達到打垮胡總,排擠我,重新搏得柔娜的青睞的目的。白雪,雖然知恩圖報,卻太過善良,終於因為喜歡我,負了他的意圖。後來在臨江崖,他自己又意外的出事了……
另一個電話,是池豔打來的。
她很高興,是真正的高興,不是故意做作的那種。
她說,自從子揚意外的讓她和我續約之後,子揚就慢慢變了,後來,終於真正接納她,對她好了,她現在已懷上了小寶寶,阿姨整天樂得合不上嘴,為小寶寶的出生忙這忙那呢。
我的心情很複雜,我抬頭看了看天上明媚的太陽,一半為她高興,一半又莫名其妙的失落。
她聽我在這邊沒出聲,問:“尋歡,你知不知道子揚為什麼過去從來都不碰我?”
她的聲音忽然又有些憂傷起來。
“……”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和她探討這個極其私迷的問題。
她幽幽的道:“其實,在我和子揚結婚前的好多年,我就已經不是處女……”
換了別人,我會覺得這很正常,現在是個多麼開放自由的社會。可是,說這話的卻是池豔,那個曾經被我觸摸了下就狠狠的給了我耳光,並且把我連同媽媽一起惡罵的池豔,怎麼可能?而且還是很多年前!
池豔還在繼續:“新婚的第一夜,子揚也曾對我有過猛烈的激情,他又急又亂的撥光我的衣服,就要進入我的那一瞬,我終於鼓起勇氣告訴他,我其實早已不是處女。他立時傻了,一切都停止,隻有呼吸和心跳,還有從窗外吹過臉頰的微微的風。好一會兒,他終於轉過身,默對著窗外的一彎冷月,坐到天亮。從此,他再不碰我,甚至不問那個人是誰,他其實一直以為你是那個人的。”
我在這邊艱難一笑。
她道:“難道,你也如他一樣不問那個人是誰?”
我道:“是誰?”
她道:“是皓然。”
我聽得出她在那邊很痛苦,但比起那天我在阿姨家被她發現看著電腦上的皓然和阿蓮時,消減了許多。
我道:“什麼?皓然?!”
這比剛才她告訴我,她多年前就不是處了,還要讓我驚詫。
她道:“是的,皓然。還記得高三那年的那件事嗎?當時,我撕碎你寫給我的詩,把碎紙屑紛紛揚揚的灑下你,提起書包衝出學校,但我沒有立刻回家,我一個人在山上傷心的坐到天黑。我不知道皓然是什麼時候跟來的,我正準備起身回家,月光下,他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