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此話一出,南山道人渾身一僵怔愣在了原地。

看著他一動也不動的背影,沈晚吟抬腳緩緩走去。

“都說出家人不理紅塵俗事,可我倒是想知道冀州黃氏到底給了你何種好處,讓你為他們賣命。”

“沒有……我從未給他們做過任何事。”南山道人忽的轉身,微紅的眼死死的凝視著沈晚吟。

“你還說什麼?”一旁的蕭若鶴見此也摻和了進來,他怒斥道:“若不是你算出的什麼言,我們何曾會來此?”

“若鶴,不可無禮。”蕭止輔不讚同的蹙眉道。

聽到蕭止輔的話,蕭若鶴乖巧的哦了一聲,又站回了蕭承君的身側。

屋內靜默了半晌,最後南山道人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之時口中道出的話倒是讓人吃了一驚。

“冀州黃氏幫過福元觀一回,我自是需還他們一道,但我也僅僅是在疫病突發的時候給他們算過一卦。

我那掛算出了能救冀州疫病之人,能給百姓安寧安康之人,至於其餘之事我一概不知,我也從未多言過。”

南山道人說此,頂著眾人的目光看向沈晚吟又道:“我算出救冀州於水火之人的命盤,那人便是沈小姐吧。

至於坊間流傳什麼疫病是由安王造成,我也有聞一二,但此事絕不是從福元觀從我的口中道出的!”

瞧著南山道人如此擲地有聲的模樣,眾人便知此事恐怕真的和南山道人無關。

恐怕福元觀也是冀州黃氏籌謀中的一段,他們皆南山道人為此算卦一事,故意將罪名安在了安王的頭上。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最不可能之事竟然是最真的。

南山道人竟真的算出沈晚吟是救冀州於水火之人。

思及於此,蕭承君滾動了一下咽喉緩緩出聲,“你所謂的救冀州百姓,是她此人能救,還是必須嫁給安王才能救?”

“君兒!”

此言一出,蕭止輔厲喝一聲。

沈晚吟相信的捏了捏蕭承君的掌心,蕭承君回以她一笑。

“自然是她此人,為何救人還需嫁人?嫁給安王才能救世當真是荒謬至極!女子本也是人,救世便救世這是人定天定的。

偏偏還需扯上什麼成親嫁人,簡直可笑。”

南山道人聽到此話直接冷笑出聲了,口中一句句話語都在痛斥著外麵流言的可笑。

“那沈晚吟當真是救冀州城的關鍵?你算的準嗎?”蕭若鶴懷疑的問道。

不是他不相信沈晚吟的本事,而是冀州城乃是一個大城啊,裏頭百姓萬千之多,別說有本事之人了,就算是有通天本事的人,都無法斷言說自己能救一城之人吧。

“我若算的不準,那這世間便沒有算的準之人了。”南山道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著他們,“以命算天,你們說我這卦到底準不準?”

以命算天?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聽聞玄寧觀一脈有一秘術,就是以命算天,用此秘術之人就是以自己壽數來搏的,就是為了搏一線生機,救人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