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藥我這還有呢,您就放心吧。“薑楚悅解釋了一句,見魯修的母親要去拿她放在一旁的木盆,忙用身子擋住,”這種活還是我來吧。”
她伸手將木盆裏的布子重新沾水擰成半濕的狀態,魯修的母親見狀,起身弓著身子小心地將周晴的衣衫解開,因為傷口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所有部分衣料和皮膚粘在了一起,要十分小心仔細,才能將衣料撕開。
“這不太好弄啊,硬撕的話,這姑娘怕是能被疼醒。”魯修的母親見衣料撕不開,蹙眉對旁邊的薑楚悅說道。
“沒事,您在一旁坐會兒,我來吧。”薑楚悅將魯修的母親虛扶著坐回椅子上,她將半濕的毛巾一點一點將衣料和那傷口附近沾濕,等那結痂的血塊軟化,她再一點點將衣料與皮膚分開。
她動作很輕,又怕自己給周晴弄疼了,沒一會兒功夫,她的額角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你們感情真是好。”魯修的母親一邊為薑楚悅擦拭汗水,一邊不由得感歎。
薑楚悅隻是淺笑了下,頭未抬,手上的動作也未曾停下,輕聲回道:“我們是同門是姐妹,自然親厚一些。”
魯修的母親曾聽自家兒子說過滄瀾大陸的事情,所以對於薑楚悅口中的同門,她也大致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之後倆人都沒有再聊什麼。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發現薑楚悅幾人竟然都不需要進食的,雖然她對此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是那固執死板的老太婆,之前她的兒子魯修也曾跟她說過,滄瀾大陸的人跟他們有很大的不同,也許這就是她兒子所說的不同吧。
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也不便說什麼,不吃便不吃吧。
她突然想起被自己臨時丟在那,燒了一半的菜,“啊……完了。”魯修的母親雙手一拍大腿,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想起什麼,手打在門栓上,回頭望向薑楚悅,“阿悅啊,你忙完便歇息吧,那盆一會兒你就放門口,我讓阿修等會兒過來收拾。”
“沒事的,嬸子,您有事便去忙您的,這裏有我照顧,您就放心吧。”
魯修的母親點了點頭,拉開門出去了。她那一鍋菜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別是把她那用了許多年的鍋也給燒壞了。
這麼想著,她走的更快了。
魯修的母親出去後,薑楚悅又去換了幾次水,看著床上躺著的周晴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邊為她擦拭臉頰,一邊柔聲低喃:“咱們出門在外,實在是防不勝防,這世道本就艱難。這次出門,我原本也能預想到會受傷,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且第一個受傷的人,竟然是你。”
“雖說那神秘人看著很厲害,且手段頗多, 可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的。今日本來都快要成功了,結果卻讓他給逃脫了去。”薑楚悅的語氣裏,充滿了對此事的遺憾。
雖然之前魯修有提醒過他們那暗黑森林不可去,是蠻荒大陸中所有部落視為禁區的地方。
但是,這次因為這個神秘人,她還是想去闖一闖,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竟然能產出這樣的神經病似的怪物來。
此仇不報,她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