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衣用衣裙遮住下半身,從靴子裏掏出一把手掌大的短刀。
在衣裙的遮蓋下,開始一點一點的刨開鐵柱下麵的土。
果然,應該是時間倉促,所以工程質量一般。
趁著黑衣人喝醉了的功夫,顧盈衣已經把一根鐵柱下麵的土挖的差不多了。
隻要撤掉這根鐵柱,顧盈衣就能直接到葉妮那邊。
寧縣縣衙,陸今安正反複推敲,試圖找出自己的疏漏。
顧盈衣能夠以一人之力阻擋黑衣人,為什麼要讓歲桉前來尋自己,把歲校留在身邊不是更有把握脫險嗎?
迷香?
問題難道在這裏?
在最早的案件中,黑衣人是有用迷香的記錄,但是後來在寧縣都是持刀攔路。陸今安和顧盈衣一致認為黑衣人手中已經沒有迷香了。
“咚”,陸今安十分懊惱的捶了一下桌子,是自己大意了。
右拳的痛意讓陸今安逐漸冷靜下來。
怎麼看,黑衣人擄走的人,都不像是要流入黑市販賣,更像是…
陸今安不敢再想下去。
“歲桉,你跟歹人交過手,還能想起具體是什麼長相來嗎”,陸今安問道站在旁的歲校。
歲按搖搖頭,“他們全都帶著麵具,黑色衣服,黑色麵具,再加上是天黑了,隻能看見黑洞洞的兩雙眼睛”。
這個說法,與十二裏村目擊者的說法倒是對上了。
看起來沒有問題。
可是在寧縣,據轎夫所說,黑衣人並沒有蒙麵。
那麼為什麼這次出手又蒙麵了,而且又多了兩個人出現。
除非,黑衣人早就知道顧盈衣不是普通女子,所以不僅傾巢而出,而且又不知從哪裏又弄來了迷藥。
這就大概能解釋通了,黑衣人沒有一開始就用迷藥,讓歲按得以通風報信,很有可能是倉促之下弄到的劑量不夠,不足以同時迷暈顧盈衣和歲桉兩個人。
顧盈衣是昨天才到寧縣的,在此之前,自己都不知道顧盈衣會攪進這個案子裏。引蛇出洞的計劃,是自己和顧盈衣今天上午才敲定的,除了當時在房間裏的淩風和歲桉,哪怕是在寧縣縣衙裏,都沒有再多一個人知道這個計劃。
而自己調動寧縣差役的理由,不過是再次搜山,所以差役裏應該也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的計劃。
那麼黑衣人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得知寧縣差役全都趕往雙溪澗,從而避開雙溪澗天險,冒險在平地與顧盈衣交手呢?
有內鬼,就在寧縣縣衙裏。
此人應當是見過顧盈衣的,甚至見過顧盈衣兩麵。
麵是昨日顧盈衣來之時,一麵是今日顧盈衣來之時。
而且此人應該知道一些縣衙裏的調動,通過差役的調動猜測出了調虎離山之計。
因此避開了陸今安設伏的雙溪澗。
“淩風,淩風,你昨天是跟誰調得人?”。
“大人,昨天是跟張縣令的師爺調的”,陸今安起身回答道。
邢師爺?
“邢師爺現在何處?”。
“大人,邢師爺今日告假了”。
告假?
陸今安越發的懷疑這個邢師爺。
“淩風,去邢師爺家門口盯著他,看看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