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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在視頻畫麵中。
光緒三十三年,清風徐來。
隨著創刊號的發布,魯訊在留學生之中,已經小有名氣,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來與他討論那五篇文章。
魯訊不厭其煩地分享,自己的見解與感悟。
他當著眾人的麵,娓娓道來:
“起初,西方人受到宗教的影響,他們的思維受到了束縛。但漸漸地,有些人不甘心於這種束縛,他們憤憤不平。”
“直到有一位名叫馬丁·路德的人,勇敢地站出來,進行了宗教改革。”
“他在諸侯和市民的支持下,來對抗教皇,解除束縛人心的枷鎖,使得西方開始文藝複興、工業革命等等。”
“在宗教改革之後,政治改革緊隨而至。”
魯訊的聲音透著激動,仿佛掀開曆史的麵紗,揭示權力鬥爭的複雜。
他握拳掩唇,輕咳一聲,又繼續說道:
“從前,是由教皇統治萬民,教會擁有巨大的權力,顛覆教皇要靠國王,教會失去權力了,國王又成了至高無上之人。”
“國王以一己私欲,來治理萬民,讓人民處於水火之中。”
“於是,各地開始起義,先是發生在鷹國,後是發生在米國,最後,大麵積爆發於高盧國。這樣一來,鏟平了封建的等級地位,由老百姓自己作主。”
“隨後,奉行自由民主的思想。這種思想,就是要消除所有的差別,沒有任何等級之分。”
“如果一個人的觀點與眾人的觀點相吻合,那麼,眾人便以為他是正確的;如果這個人有獨特的見解,眾人便以為他是錯誤的。”
“用所謂的多數,來統治天下,而對待獨特思想見解的人,就加以摧殘,這又成了多數人的暴政。”
“謳歌民主,將它奉若神明的思潮。很明顯,這是不合理的。”
“蘇格拉底是怎麼死的?是被民眾殺死的!耶穌是怎麼死的?也是被民眾殺死的!”
“後世之人評論起來,都說是這些民眾做錯了,可在當時的人們看來,他們隻是順應民意而已。”
說到此處,魯訊長長一聲歎息,環顧一下大家,又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上幾個大字:
“民主不是萬能的!”
他拎起紙張的邊角,展示給大家看,又繼續侃侃而談:
“如果一個國家的人,整體素質低下,就會借助大眾的力量,來排除異己,這比暴君的專製,還要更加可怕!”
“至於崇尚物質主義,就更不用說了。”
房間內一片寂靜,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凝固。魯訊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在十九世紀,人類的物質文明發展,帶來了巨大的盛況,甚至可傲視兩千多年前的成績。人們的生產和生活,變得更加便利和實惠。”
魯訊的手在桌上敲擊,聲音極具穿透性,仿佛把所有人都帶入那段激蕩的曆史。
“長期享受物質文明帶來的好處,對它的信仰,變得堅不可摧。”
“物質主義,逐漸被奉為圭臬,被看成是一切客觀存在的根本,並且,以此來限製和概括全部的精神世界。這難道是對的嗎?”
“一切事物都物質化,國民的精神必然缺損,文明就將變得平庸。這就是摘取了文明中的物質成果,卻把文明的神聖本質,都給丟光了。”
“當芸芸眾生,都被物欲蒙蔽時,社會就會變得虛偽,狡詐和罪惡!如此一來,就會衰弱憔悴、停止進步,整個文明的精神之光,隻會越發地黯淡!”
魯訊的聲音漸漸沉寂,但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燒著堅定的信仰。
每個人都被他的思想所觸動,沉默了數秒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