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在視頻畫麵中。
華國四年,《青年雜誌》如同春風一般,吹向華夏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越來越多的青年學子,被這本雜誌所打動,甚至影響到海外。
秋風蕭瑟,雨絲細密,在米國的哥倫比亞大學,留學生胡仕,與女友韋蓮司正在校園約會。
他們手挽著手在雨中漫步,胡仕從包裏翻出一本雜誌,遞給韋蓮司,激動地對她說:
“親愛的,我已經興奮好幾天了。這本雜誌點亮了我的心智,讓我看到了祖國的希望。”
韋蓮司眉心微蹙,一臉的疑惑:
“真的?是什麼讓你如此激動?”
她實在想不通,平日裏溫文爾雅、沉默寡言的胡仕,在提到自己國家的時候,就會變得衝動且狂熱,簡直判若兩人。
胡仕牽著她的手,小跑來到遮雨棚下,指著麵前的櫥窗,裏麵展示著一幅油畫,對韋蓮司說道:
“你想知道原因嗎?”
韋蓮司輕輕地點點頭,胡仕嘴角含笑,講起有關油畫的故事:
“這幅油畫的主人公,名叫丁龍,是來自華夏的一名普通勞工。他是卡本蒂埃將軍的仆人,終身未婚,一生都忠心耿耿地侍候他的主人,與將軍結下深厚的友情。”
“當他年老時,將軍向他許諾,幫他達成一個心願。丁龍拿出一生的積蓄,足有一萬兩千米元,想捐給哥倫比亞大學,建立漢學研究係,希望傳播華夏的文明和文化。”
“卡本蒂埃作為校董,深受感動,陸續追加捐款五十萬米元,幫助丁龍實現他的心願。這個漢學係,就是哥倫比亞大學的東亞係。”
胡仕講得情緒激動,韋蓮司聽得熱淚盈眶。兩人手拉著手,一起向丁龍的畫像,深深地鞠躬致敬。
胡仕佇立在油畫前,繼續說:
“我十九歲來到米國,聽聞丁龍的故事,就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像他那樣為祖國做點事情。可一直不知從何處下手,直到我看到這份雜誌,心中才豁然開朗!”
韋蓮司瞪大眼睛,迫切地追問:
“你找到了什麼?”
“講白話,寫白話文,寫白話詩,在華夏掀起一場文學革新,啟蒙國人的思想。”
胡仕的話,像是衝出槍膛的子彈,急速而充滿力量!
可是,落在韋蓮司的耳朵裏,卻是雲裏霧裏的,心中的疑惑更盛:
“你在米國搞這些,有人懂嗎?你的學業怎麼辦?”
胡仕目光堅定地說:
“米國人懂不懂與我無關,我的事業不在這裏,我遲早是要回國的!”
韋蓮司感到十分不舍,一下撲進胡仕的懷裏,倆人在雨中緊緊相擁,而那本雜誌還被胡仕攥在手裏。
……
華夏大地,正值秋季。
不久之後,汪夢鄒拿著一封信,在陳獨繡麵前反複搖晃,得意地向他介紹:
“寫信的孩子,名叫胡仕,是我的同鄉,他父親抗擊島國時戰死。父親離世的時候,胡仕隻有三歲。他的母親非常要強,居孀守節,對兒子的教育極其嚴格。”
“這孩子聰明好學,自幼崇拜孔子,11歲能閱讀古文,還自己編寫一部《曆代帝王年號歌訣》。鄉裏的先生教不了他,家裏就送他到上海求學。”
陳獨繡見汪夢鄒,情緒有些激動,連忙給他倒上茶水,示意他慢慢說。
而汪夢鄒顧不上停歇,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上學期間,他甚至擔任白話報紙的主編,寫了不少詩和文章,從而名聲鵲起。19歲時,他去米國留學,攻讀文學專業,今年更是跟著杜威教授,攻讀哲學博士學位。”
“毫不誇張地說,他是文史哲樣樣精通,尤其擅長寫詩,是留學生中的佼佼者。他看到《青年雜誌》後,想寫一篇關於文學革新的文章,來信詢問是否合適?”
陳獨繡專注地傾聽,又看了胡仕寫的信,頓時興奮不已,驚呼:
“文學革新,這個想法太好了!沒想到啊,一個在國外生活多年的留學生,能把我陳獨繡辦刊的初衷,看得如此透徹,真是奇才呀!”
“思想啟蒙不能空談,就要從具體做起,要從大眾的生活著眼,這篇文章要是做好了,就是一顆炸彈的威力,可比討袁的作用還要大。後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