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軍隊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慌了陣腳,但也隻是片刻。
很快,軍隊前麵的西洋人好像不要命似的往前衝,倒下去就又有一波士兵繼續。
直到城牆之上被拋上來了一個個鉤爪,他們開始往城牆之上爬。
弓箭漫天,塵沙飛揚,嘶吼一聲高過一聲,驚起一層層飛鳥。
天空依然湛藍湛藍的,靜靜的注視著地麵上發生的一切。
炮聲還在響。
“往下丟石頭!快!”
荊櫟見狀當機立斷的大喊一聲,率先轉身搬起了瞭望台邊堆積著的石頭,往下一丟。
一隻滿是血痕的手扒上了葉承安麵前的城牆。
隨後一張還在往下滴汗的臉猙獰的看過來,那人的頭發是淺色的,眼睛也不是黑色或者棕色。
是天空的藍色。
另一隻手還沒來得及扒上來,被葉承安抬手飛出一針,從城牆之上墜落。
“四喜,阿佑,注意爬上來的西洋人,一定要守好城牆。”
“乘風,阿宜,繼續瞄準開炮的那些士兵。”
葉承安說著,一邊舉起弓箭對準了城牆之下的正在往上爬的士兵。
這裏是進入大宴境內的唯一關口,其他地方大都是層層疊嶂的山,但攻城著實不是個容易的事。
常說易守難攻,也是這個道理。
於是乎這一僵持便僵持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城牆之上的士兵已經開始疲倦,拉弦射箭,舉石下擲的動作越來越吃力,額角不斷有汗流下來。
西洋軍卻依舊絡繹不絕的有人衝上來。
“主子,他們人太多了。”
乘風抬手抹去額上的汗,對葉承安說道。
葉承安剛射出一支箭,一個雙手剛攀上繩索的士兵應聲倒地,隨後抽出腰間的匕首一下子斬斷了繩索。
又有新的鉤爪被丟上來,葉承安伸手摸向城牆上的箭筒,已經空了。
“他們想打消耗戰,因為我們耗不起。”
葉承安心沉了下去,看著源源不斷衝上來的西洋軍隊,又看了看快要沒了的箭矢和明顯疲憊的士兵們。
就在這時候,炮聲忽的變大,幾乎整個西洋軍隊猛的向前衝來。
鋪天蓋地的腳步聲十分淩亂的響起,連周邊快要落完葉子的樹幹似乎都抖了三抖。
葉承安神色一緊,正飛速思考這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聽到荊櫟的聲音響起:
“殿下,末將請命,帶三千人出城守門,餘下的人在城牆上為我們打掩護,我們一定爭取到援軍到來!”
荊櫟半跪在葉承安麵前,抱拳朗聲道。
照西洋軍隊這個進攻法,若隻是在城牆上死守,城破隻是時間問題。
而下城全軍出擊,奮力抵抗一陣子,說不定能爭取到更多時間。
荊櫟在心裏暗暗的想到,心底慢慢的漫上來了些不舍,說出口的話卻無比堅定。
荊櫟想到的事情,葉承安自然是也能想到的。
“白祈。”
葉承安低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