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澤還在的時候至少有人照顧,兩個人經濟上雖不算富裕,但也不會像現在淪落到饑一頓飽一頓的地步。李蔓臻始終想不通三年同甘共苦的感情,竟然可以隻因為一個月的異地連一句分手也沒有就結束。再多溫暖的回憶也抵不過,對方家人的冷眼給自己的留下的傷害。
父母離婚都不在身邊,一個人在縣城,市區也沒有房子,好像這些外界的原因都是受李蔓臻控製造成的。自我懷疑的開始是別人的議論,而結束則是刻在骨子裏的自卑。自己曾經標榜的愛情最後也不過是淪為世俗的博弈。
生活的壓力就像一朵烏雲一直籠罩在李蔓臻頭頂,揮散不去。沒工作就等於沒錢,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想辦法自己承擔。
第二天出院,楊妍是中午下班才來接的李蔓臻,送回家就又準備走。
“星期六還上班啊?”李蔓臻坐在輪椅上,看著匆匆忙忙的楊妍。
“不然呢?”楊妍停下手裏的活兒,看向李蔓臻,“大小姐,出去看看社會吧,現在能找到份工作就不容易了,你還想要雙休?”
“甭可是了,你這幾天用得上,不好拿的東西都給你放桌子上了,有事打電話,我走了。”
“拜拜......”看著楊妍離開的背影,關上門家裏就又剩自己一個人了。
房子是她爸媽離婚時給她留下的,自己從16歲就開始獨守,中間除了黃澤和臨時借住的朋友偶爾來過,這個房子再無其他人。
轉著輪椅回到臥室,李蔓臻在粉絲群裏通知了一聲。
習慣了無人回複,但這次沒想到有一個叫保齡肉球的人秒回了一句。
李蔓臻很開心,回複了一個愛心的表情包過去。
19點,直播準時開始。
“有人嗎?沒有人就先等等。”在線人數是0,李蔓臻隻能自言自語,“沒人的話,就先玩著,玩著玩著人就來了。”
遊戲打開,進入匹配界麵,個人形象的皮膚還是之前黃澤送的生日禮物,一個像袋鼠的兔子套裝,人物上方的玩家名稱,寓意美好的我自己,那是李蔓臻高中的時候在學校訂的英語學習報紙上看到記下來的。
開始配對,進入開局倒計時,跳圈降落,操作一氣嗬成,但是明明在開麥區,可是隊友卻沒一個在說話。
“有人嗎?hello?怎麼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好孤獨,嗚嗚~”還是李蔓臻對著電腦繼續自我輸出,她自己本來就是個能跟自己聊天的人,所以這樣的小場麵並不會讓她覺得尷尬。
還是沈寅生先下了石階,李蔓臻扶著他的胳膊下到了地麵。
坐在石桌旁,李蔓臻擺出剪刀手,沈寅生蹲下找好角度,閃光燈唰的一下亮起,女孩可愛的麵容定格在屏幕上,老式相機帶著特有的深色濾鏡,千禧年代的感覺。
“讓我看看。”李蔓臻跑過來,打開剛才拍的照片,滿意的點點頭,“好看,你要來一張嗎?”裝滿笑意的眼看著沈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