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喬曦繼續點頭，像個聰明又聽話的孩子。
駱啟凡笑了笑，忍住了想要伸手摸她頭的衝動。
在駱啟凡不貪多、求均衡的總方針下，喬曦最大的兩個case選了姚景慧主導的希望工程公益廣告和嚴家棟負責的宇宙集團寫字樓項目，時間分別是在3月和9月，另外在5月和7月分別選了兩個小項目作為補充。
對於喬曦而言，今年開篇就是市政府的case，可謂前景宏大。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在這個項目中她正式成為了團隊中的一份子，而不再是由駱啟凡帶著她一步步勾畫美好藍圖。
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養成的壞毛病，突然從一對一的模式變成團隊合作喬曦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看著組員們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她就像是個外人一樣插不上嘴。就算偶爾在別人的思維碰撞中產生了靈感，但也不好意思打斷別人貿然提出。可是身邊沒有駱啟凡，沒有人會突然點到她的名字，也沒有人會主動問起她的意見，於是那萌生的靈感不再生長，連熱情也跟著漸漸消散。一個星期下來，除了挫敗感，喬曦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駱啟凡在忙著月亮島的項目。旋風國際年度最大廣告，當然非他出馬不可。市政府的案子，層層審批，關關把守，不交個四五六稿是通不過的，雖然最後定稿的可能還是第一稿的完善版，但中間反複折騰的過程絕對省略不了，否則高枕無憂的政府官員們怎麼打發喝茶看報紙的無聊時間。Kill－Time,以折騰別人為樂絕對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縱然駱啟凡有蓋世神功，也不得不天天加班跟進。所以這段時間他是沒空化身成啟明星來點亮喬曦灰暗的天空了。雖然每晚臨睡前的一個電話必不可少，但熱戀中的情侶聊的無非是些綢繆繾綣，悱惻纏綿。駱啟凡也會問她工作的情況，喬曦當然也想倒苦水求出路，但最後理智總會戰勝感情，她不能給駱啟凡徒增負擔，也不能自私地用工作話題占據他們的戀愛時間，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讓自己養成依賴駱啟凡的壞習慣。隻是每次看到駱啟凡帶領其他兩個小組進行頭腦風暴或者預演提案的時候，喬曦都無比羨慕。他就像是耀眼的星星，無論黑暗還是霧霾，總會為迷失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怎麼，後悔沒有選月亮島的項目了？”當喬曦在茶水間再一次看著小會議室發呆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的人打斷了她的思路。說話的人是姚景慧，她正在給自己泡一杯水果茶。
“沒，沒有。”喬曦被人抓了現場，隻能尷尬地搖頭。
姚景慧也不是很在意，“沒關係，不用因為你暫時在我這組就否認。”她從容地掌握著水溫，控製著不讓水沸騰，“其實月亮島的項目應該是任何正常人的首選，隻有選得上和選不上之分，我倒是很意外你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喬曦拿著手中的咖啡杯沒說話。她原本也是想要選月亮島的，畢竟這是上半年最大的項目而且由駱啟凡親自帶隊。不過這個項目從3月一直持續到9月，如果接下這個case從頭跟到尾的話她就沒有機會再做別的項目了。這顯然違背了駱啟凡給她的選擇宗旨，而且她自己也覺得應該要開始獨立地參與一個項目了。
“不會啊，我覺得希望工程的廣告會更有意義，而且能跟大家合作應該會更開心。”
“是嗎？我倒沒覺得你跟大家合作得有多開心。”姚景慧按下開關，即將沸騰的開水漸漸平息下來。
喬曦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尷尬。
“Linda那組人已經合作兩三年了，不管是情誼還是默契，都不是一個新人可以隨便加入的。”姚景慧從容地將開水倒入玻璃杯，透明的液體瞬間渲染成了紫紅色，“但是你現在既然選擇了我這個項目，不管融入團隊有多難也要試著去努力。我不會像啟凡那樣給你特別照顧，因為那對我其他的下屬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