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罪加一等!”
張知縣厲聲說道。
圍觀的百姓們見狀,頓時議論紛紛。
都有些替寧策擔憂。
寧策在民間的形象很好,相比這位賊眉鼠眼,不知什麼來路的知縣,百姓們更傾向寧策。
“驚擾儀仗也不算什麼大罪,這人有些小題大做。”
“官字兩張口,還不是他說了算?他要較真,好像寧大人也沒什麼辦法。”
“居然敢得罪上官,看來這位張知縣,一定有很硬的後台。”
“這姓張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也這麼想。”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張知縣不禁有些惱怒。
而就在這時,對麵沉吟良久的少年,突然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這笑容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本官一向以德服人,雖然你出言不遜,但本官還是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張登正,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張知縣聞言,怔了一怔,隨即便哈哈大笑。
“寧大人!本官雖然不才,也知道國法人人需要遵守,若是都像這兩人一樣,違法亂紀,卻沒有得到真正的懲罰,這豈不是在助長犯罪之風?”
“請恕下官不能給你這個麵子,下官一定要較這個真!”
張知縣做出一副錚錚鐵骨,鐵麵無私的模樣出來。
寧策聽了,卻是歎了一口氣。
“本官原本與人為善,沒想到你卻不知悔悟,也罷,既如此,那本官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來人,把張登正給本官拿下!”
寧策頓時便是一聲怒喝。
楊誌孫安兩人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張知縣的雙臂。
被抓住的張知縣,雖然害怕,但心情卻十分複雜,甚至還有些高興。
因為如此一來,寧策霸道的行事作風,便算是坐實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寧策你果然露出真麵目了!”
“也罷,既然你要以權勢壓人,那本官也無話可說!”
“事後本官定會上奏朝廷,彈劾你的罪狀!”
張知縣惡狠狠地說道。
寧策望著對方,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
“彈劾本官?”
“恐怕你要失望了。”
“本官原打算放你一馬,既然你說起國法,那本官就跟你講一講國法!”
“你觸犯國法,本官抓你有何不妥?”
張知縣不服氣地昂著頭,“寧策,明明是你手下犯法在先,你卻汙蔑本官犯法,真乃顛倒黑白是也,周圍百姓,皆可為本官作證,你是在血口噴人!”
寧策微微一笑,“既然你死不悔改,本官便讓你輸得明明白白!”
“你說,林衝和扈三娘驚擾你的儀仗,是也不是?”
張知縣重重點頭。
“既如此,那本官問你,你這個陽穀知縣,可曾和前任知縣,做了交接,或者說,知縣的大印和文書,可在你手中?”
張知縣頓時一怔,“本官還沒到陽穀,如何能做交接?大印自然也不在手中。”
“這不就對了?”寧策一拍手,“你沒有大印,也沒做交接,那你現在還不是陽穀知縣,既然你不是陽穀知縣,又何談他們驚擾你儀仗的說法?”
“本官抓你,治的你是濫用儀仗之罪!”
張知縣聞言,頓時便是麵如土色。
心想自己是草率大意了啊。
沒想到寧策這小子壞得很,居然搞偷襲。
嚴格來說,沒交接,大印也沒到手,就不是正式上任,他現在的身份,沒想到居然就在這裏,被寧策鑽了空子。
想到這裏,張知縣一時啞口無言。
寧策冷哼一聲,“本官今日便給你留些麵子,否則定然要好狠狠打你一頓板子,不過你濫用儀仗之罪,本官稍後便會上奏朝廷,彈劾你!”
楊誌當即上前,帶人把張知縣的隨從們,打得抱頭鼠竄,一邊打,一邊喝罵。
“哪來的歹人,居然敢冒用官府儀仗!”
張知縣眼睜睜地看著隨從被打跑。
寧策冷笑一聲,也不理失魂落魄的張知縣,便帶著林衝和扈三娘等人,揚長而去。
張知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尋釁滋事,本想讓寧策下不來台。
誰想到,卻被寧策反將一軍。
最終丟了麵子的,卻是他自己。
感受著周圍百姓的指指點點和嘲笑聲,張知縣歎了口氣,隻得以袖遮麵,匆忙上了轎子,也顧不得擺什麼架子了,帶著手下狼狽而去。
酒樓中,此刻正有幾名氣度不凡之人,正望著張知縣等人遠去的身影,眼看張知縣慘敗於寧策之手,這幾人臉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