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馬上就到姑蘇城了，丫頭可不想再餓肚子了。”
大概恰是剛入11月，雪也漸多，下的頻繁了些。
莫然烏黑的頭發上多了一層雪霜，若不是被那綢子遮擋了雙眼，大概白衣仙人也不過如此了。
冬日總是寒冷，也多淒涼。一身布衣，骨瘦如柴的女娃，扶著一身白衣，白稠遮目的少年，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中。
那少年背上小小的行囊，或許就是他們所有的身家了吧。
…………
姑蘇城
“少爺快看，不愧是北國四城，就算下雪，還有這麼多……對不起 。”
“無礙，我雖看不見，但也可感受到這裏的情景，倒是久違的熱鬧。
找個空地，擺個攤子，少爺爭取讓丫頭今天吃上肉包子。”
“少爺每次都這麼說……”丫頭不情願嘟囔著
…………
“詩畫題字，十錢一副”
莫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張桌子，擺上了刻著這八個大字的板子。
許是這如畫般的城裏，收納了北國眾多的文人墨客。
“老板，這字是怎麼個題法？”一長胡白發老者問道。
莫然微微抬頭“將畫給我身邊的丫頭便可。”
老者聽後眼中微微泛起異樣的光芒，卻快速遮掩了下去，不過卻是拿出了一幅畫交給了丫頭。
丫頭打開，仔細看了看道：“是一幅山水畫，有大山高聳入雲，群山環繞一片江水，似有幾棵枯樹，丫頭認為這畫應是秋天，有點淒清。”
莫然聽後沒有過多反應，沉思一會便道：
“風淒枯樹哀，雲卷深山寂
繞江殘做湖，隻得羨高遠”
“哈哈哈，好一個繞江殘做湖，倒是寫出了江水的無奈啊”
莫然聽後微微一笑“前輩謬讚了。”
“不知公子可有入朝為官的想法？老夫或許可以幫到公子。”
當老者改叫莫然為“公子”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一抹讚賞之情。
“小生謝謝前輩抬舉，可小生這眼睛卻……”莫然臉上出現了濃濃的苦笑。
柳風無所謂的笑了笑“這無礙，等你為官，老夫找人給你治病，
如若治不好，也可叫人幫你處理一些公務”
丫頭一臉期望的看向莫然，莫然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那小生在這裏便先謝謝前輩了。”
“哈哈哈，老夫叫柳風，別一口一個前輩叫了，明天我再來這裏等你。”
“莫然，字清衣，恭候柳老”
一老一小在雪地裏笑著，丫頭在一旁看著喃喃道“到底在笑什麼，搞不懂。”
柳風是因為收獲了一個才子而開心，而莫然自己，或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笑吧。
大概是因為老者的緣故，柳風離開後又有好多人來找莫然題字。
丫頭收錢倒是非常開心，隻是苦了莫然，一臉寵溺卻又有些苦笑的感受著丫頭的快樂。
快傍晚，丫頭扶著莫然住下了一個客棧，然後便拿著今天賺的錢，開開心心的出去買吃的了。
…………
“少爺，我買了大肉包子，可是……剩下的錢……我看見了一個小女孩穿著破破的衣服在乞討
覺得和我以前好像，便把剩下的錢給了她。”
莫然摸索著寵溺的揉了揉丫頭的頭“給了便給了，隻是身外之物罷了，一切隨心，丫頭開心就好。”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我當時感覺活著沒有希望，還是你用攢了好久的錢，給我買了肉包子，
從那時開始，我便想好隻為你而活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叫我少爺，我便叫你丫頭。”
丫頭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悲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然看不見丫頭的神情，隻是心裏默默的回了句“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