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收和出都講究一個力度,力度合適時,劍鞘就會柔韌的包容,力度太大時,劍鞘會有些吃力。
淩玄幽在這方麵簡直是無師自通,且遊刃有餘,他精準的把握了最適合的力度。
劍與鞘一合一出,堪稱天作之合。
不過,劍鞘的容納時間是有限的,劍不能總入鞘,要適當的出劍,才能讓劍和鞘保持永久的生機。
一套完美的出劍式耍完,淩玄幽才停了下來,微喘著氣抱緊了懷裏的人。
他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淩玄幽率先醒了過來。
他感受到懷裏微涼細膩的觸感,整個人頓時一僵。
昨天荒唐的記憶紛至遝來,讓他微微白了臉色。
他竟然……
竟然對阿幽做出了這般禽獸不如的事!
他沉默的看著懷裏依然安睡的夙幽濯。
半晌後,他方才如夢初醒般,起身穿好了衣服,艱難的為夙幽濯清洗好了身子,又為他穿上了衣服。
他坐在寒潭邊,緊緊的抱著夙幽濯。
此刻他思緒亂極了,他從未想過他會做出這種事,雖然似乎是這裏有問題,而不是他本意如此。
可做了就是做了,事已至此,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他隻能奢求夙幽濯不要趕他走,哪怕他厭惡他也好,隻要能讓他陪在他身邊,他做什麼都願意。
幾個時辰後,夙幽濯才醒了過來。
他微動了動身子,就感覺到了一陣異樣的疲乏。
他沉默著思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跟位麵之子……
他一時有些無言。
抬眸對上淩玄幽愧疚又惶恐的眼神,夙幽濯抬手推了推他,示意他放下自己。
淩玄幽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下,呼吸有些微喘,似乎在壓抑克製著什麼,眼眶竟然都有些紅了。
半晌後,他才低下頭小聲說道:“阿幽,對不起。”
堂堂尋幽仙君,此刻卻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惶恐不安。
他清楚的知道,夙幽濯是個多麼克製有禮的人,從不對人過分熱切,也不曾對誰逾矩過,但他卻對他做盡了逾矩的事。
他想過夙幽濯會厭惡他,痛恨他,甚至……覺得他惡心,這些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他不能忍受夙幽濯毫無反應,因為那代表著夙幽濯根本就不在意他。
但許多事情的結果往往就是我們最無法忍受的那個。
夙幽濯隻是安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他太冷淡了,從某種方麵上來說,他近乎無情。
這種感覺讓淩玄幽惶恐甚至絕望,他第一次控製不住的紅了眼眶,“阿幽,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行嗎?”
夙幽濯微微一怔。
他沒有不理他,隻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生性淡漠,從來不懂情感,無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愛情。
他抿唇思考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淩玄幽的眼角,“我沒有不理你。”
淩玄幽抓住了他的手,就仿佛落水者抓住了自己的浮木般,帶著瘋狂的求生欲。
“阿幽,你怪我嗎?”
其實他更想問,你厭惡我嗎?
但他不敢問,他怕問出來後,夙幽濯就真的會直接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