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聲音的主人在哀嚎。
但即便受創,它卻依舊不服軟,而是冷冷道:“你的實力,我認可了,‘她’的潛力,我也看到了。我…答應你,不會殺她,但是,她必定屬於深淵…”
那人離開了,蘇立於原地,以聖槍支撐身體,過了許久,她才咳嗽一聲,緩緩坐在了地上。
“終究…隻是一道殘念,無法支撐許久嗎…”蘇自嘲一笑,“一個詛咒,斬出一刀,便是極限了。
也罷,這便是最後的一步了,有了這一刀的教訓,你從深淵平安歸來也不是難事,要堅守本心啊,可別被深淵侵蝕,徹底墮落了,不然…可配不上這個名字了。
配不上這個…連我都沒有資格使用的名字啊。”
蘇的身影徐徐消散,最終化作一縷白煙,徹底消失,在她消失之後,這處空間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殘破起來,地上跪著的丘丘人不見了,被鎖鏈捆綁的晶體黯淡了。
這裏徹底變成了被遺棄的廢墟,再也沒有了探索的價值。
獨留一聲喟歎,不知從何處起,又不知會落於何地。
熒和埃德回到了卡利貝爾睡著的小屋,在蘇消失的一瞬間,熒似有所感看向了遺跡的方向。
“怎麼了?”埃德疑惑地問道。
熒木然回頭,輕聲道:“她…走了。”
“誰?”埃德皺眉,隨後反應過來,“你是說蘇小姐離開了?”
熒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她就是有這個感覺,這可能就是最後一麵了,以後,她永遠都見不到這個與薩菲爾無比相似又有所不同的人了。
她突然有些難過,心裏仿佛被細細密密的針紮一樣疼,有一樣重要的東西消失了,熒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蘇,卻仿佛與她認識了很久很久一般。
是因為她很像薩菲爾嗎?
熒不知道,可是心底的刺痛讓她喘不過氣來,淚水不自覺從眼眶滑落。
即便記憶沒有任何與她相關的痕跡,可是身體在不斷地提醒她,她的友人,消失了。
眩暈感持續衝擊著她的大腦,這讓她有些惡心想吐。
“你沒事吧!”埃德見到她的狀態不太正常,立刻有些慌亂。
卡利貝爾還沒醒,蘇離開了,現在這個人又出了問題,他可照顧不過來啊。
他翻箱倒櫃,想要找點能用得上的藥來緩解熒的症狀。
慌亂中,埃德失手打翻了一個桌子。
桌上被蘇收好的鏡子摔在地上,碎裂的鏡片再次從盒中掉出來。
熒捂著頭,緩緩蹲下,有些無力,想要呼喊:“埃德…埃德…”
她的眼前有點模糊,無意中瞥見地上的鏡片,鏡片中的人,卻不是她。
熒愣住了,那個人…為什麼是她的哥哥?
空帶著震驚與癡呆的表情通過鏡片反射入熒的眼中,她意識到了蘇隱藏著沒有說出的那句話。
“這是幾百年前的曆史,那時候我在這裏見到了…你的哥哥,空。”
頭更疼了,埃德有些緊張又帶著關心的話語在熒的耳邊回蕩,然後她感覺身體一輕,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熒感覺到了一絲解脫,蘇離開了,她也該走了。
直到現在,她已經明白了一切,這裏是五百年前發生的事,而在這裏,她見到的,不,不是她,是空。
空遇到了蘇和埃德。
埃德是坎瑞亞人,而空也曾在坎瑞亞生活過。
而因為埃德被深淵蠱惑,空後續成為了深淵教團的王子似乎便說得通了。
蘇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熒想要知道,卻想不通,但,不重要了。
蘇也好,薩菲爾也好,她們雖說十分相似而不同,卻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她們所做的事,本就是常人不太能夠理解的。
隻需要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就夠了。
熒這麼想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派蒙和戴因斯雷布還沒有回來,熒想了想,拿出了洞天關牒:“薩菲爾,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