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天一天的起伏,就配得上你口中波瀾壯闊的一生了?”婕德有些好笑地看著提爾紮德。
提爾紮德一臉嚴肅:“你不懂,我這幾天,不對,就算是今天一天經曆的事,在教令院絕大多數的學者眼裏,都是一輩子也沒有機會接觸的,這還算不上波瀾壯闊嗎?”
“既然經曆得更多,眼界也應該更高才對,否則,你和那井底之蛙又有什麼區別?跳出井口也依舊是青蛙。沒人會在乎一隻青蛙的一生是否波瀾壯闊的。”薩菲爾忍不住念叨了他一句。
提爾紮德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其實我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按照常理來說,我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與你這樣的大人物有交集的,不過是一次意外,讓我們的命運發生了交錯。
可是啊,這是,也隻是一次偶然,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哲伯萊勒和婕德可以加入愚人眾,以後跟隨在你身邊。
但我卻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殊榮,這次以後,我就會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了,眼界的提高,對我來說並沒有幫助,或者說,我的生活不會出現變化,即使有,也不會產生讓我超脫目前這個層次的變化。
薩菲爾小姐,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跳出了井口,但還是會跳回去,而在井外度過的短暫時光,已經足夠讓我在蛙群之中變得與眾不同了。
我說的波瀾壯闊,本身,就是相對於那些你們瞧不上的青蛙而言的呀。”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一臉真誠,絲毫沒有覺得羞恥,或許,這就是提爾紮德最真實的想法吧。
靜靜凝視了提爾紮德幾秒,薩菲爾微微一笑,歎了一口氣:“這樣啊,你也算活得通透了,看得出來,這一次的旅程,你看明白了很多東西呢。”
“這還得感謝你們的幫助。”提爾紮德笑著,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將注意力放在了聖顯廳的機關之上:“這裏的機關應該很久沒有運作過了,得先找到讓它們重新啟動的辦法。”
“說起來,赤王相關的一切都很大呢,你們說,禦座會不會也是個很大的椅子呢?不知道坐上去會是什麼感覺呢?”婕德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有些無厘頭的話。
哲伯萊勒看了沒心沒肺的女兒一眼,想了想才說道:“估計,感覺不會太好。”
幾人說話的功夫,奔奔又發出一陣機械傳動的雜音,然後向著下方的通道飛去。
注意到奔奔的行動,婕德有些疑惑:“奔奔這是怎麼了?它好像想往下層走?”
“跟上看看吧,奔奔身上有很多秘密,想必,突然出現這種變化,應該與赤王的禦座有關。”薩菲爾提議道。
眾人沒有意見,立刻跟著奔奔走向了下層。
跟著奔奔走了一段時間,幾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大廳,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片試煉場地。
看著這個場地,薩菲爾嘴角抽搐:“又是三重試煉?不是…阿赫瑪爾那家夥這麼喜歡這個數字嗎?”
“就交給我吧,經過白天的行動,我已經十分熟練了。”提爾紮德立刻站出來,主動把活兒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如此勤勞,隻是因為白天的時候,聖潔之翼不受掌控,他隻能依托於維羅妮卡的操控,指揮維羅妮卡來進行解密。
現在,他終於有了可以自行掌控的飛行能力了,他還想好好地飛個痛快呢。
或許是白天的解密讓他有了經驗,又或許是自主行動的能力讓提爾紮德的解密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這一次的解密十分順利,速度也快的有些不合常理。
在薩菲爾眼裏,提爾紮德拿著石板,揮動著背後的雙翼不斷掠過大廳的半空,隨後,一個又一個機關被他飛快啟動,然後在他的引導下連接起來。
即便以再挑剔的目光來看,提爾紮德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對此,薩菲爾微微點頭,她認同了提爾紮德在學術與解密方麵的功底。
“這樣,就完成了吧。”提爾紮德完成最後一個機關的啟動,長舒了一口氣,“可以去上層覲見赤王禦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