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楓丹除了他,再想找一個能和神明動手的人都沒有了,別國有神明與眷屬,可楓丹的神明…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那維萊特很清楚,芙寧娜根本沒有力量,那家夥在實力方麵就是個普通小女孩。弱小,還脆弱。像孩童用肥皂水吹出的泡沫,一碰就碎。
因此,那維萊特權衡過後,在感知到薩菲爾來到楓丹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對方,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想要了解一下對方目前的狀態。
要知道,現在的楓丹,算上薩菲爾,已經出現了三名愚人眾執行官。
分別是阿蕾奇諾,桑多涅和薩菲爾。
他可不相信這三個人聚在一起是團建來的,上一個聚集這麼多執行官的國度還是稻妻。
那一次稻妻聚集了多托雷,斯卡拉姆齊,羅莎琳和薩菲爾四人,結果就是在雷神淩厲的攻擊下四人一死一傷,逃走二人,雷神也被重創。
這是傳回來的消息,那維萊特懷疑過這則消息的真實性,因為根據後麵的情報,至冬與稻妻的關係沒有惡化,所以執行官死亡這件事在那維萊特心中打了個問號。
至於雷神被重創的情報,他不做評價,稻妻的高端戰力可不止神明一人,鳴神大社自始至終沒見任何動作,可見所謂的被重創對雷神來說似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甚至,聯係事件前後,各方態度與事件最終的處理來看,鳴神大社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還有待商榷呢。
稻妻可以麵對四名執行官完美解決,楓丹卻沒有這樣的能力,因為從薩菲爾身上,那維萊特感受到了不比自己弱多少的實力,薩菲爾能夠拖住自己很久,而這期間,阿蕾奇諾與桑多涅想要做點什麼都是他阻止不了的。
甚至如果三人聯合對自己發動襲擊,他或許真的有隕落的可能。
動手絕不可以,這是那維萊特得出的結論。
“抓捕歸案嗎,抱歉啊,那維萊特,我暫時還不打算去服刑。”薩菲爾擺了擺手,四十多年的刑期呢,她可沒興趣現在就去坐牢,在她看來,最好是找個什麼方案,哪怕是戴罪立功呢?
如果能把刑期減一減是最好的,讓她去坐四十年的牢,還不如直接一刀砍了她。
對於薩菲爾的說法,那維萊特一點都不意外,沒人會願意回來坐牢:“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即便你有一萬個拒絕服刑的理由,也不能蔑視楓丹的法律。正義的國度,不容許這樣的行為。”
“嘖…”薩菲爾感覺有些牙疼,“說什麼場麵話呢?你也知道這裏是正義之國,不是法律之國,所謂公道自在人心,當年究竟有多少人支持我的做法你不知道嗎?”
那維萊特點頭:“我明白,或許那也是出自你心中的正義,可一個人的正義,不能代表一個國家的正義。這是兩碼事。”
“嗬…那維萊特,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我在這裏嘰嘰歪歪半天到底想幹什麼?”薩菲爾被磨地有點沒耐心,“這件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難道不是你嗎?
我殺了那麼多人,背了所有的罪,然後被一紙宣判,判了四十六年,貴族膽寒了,平民全都在歡呼,他們說我扯掉了舊貴族最後一塊遮羞布。
從那時候起,舊貴族再也沒有任何能力與你抗衡了,他們失去了地位,民心,財富,勇氣,以及發言權。
舊貴族失去了一切,但這些東西不是憑空消失的,它們最終到了誰那裏?我不說,你也不用說。
讓他們失去一切的人是我,而得到一切的人是你。我得到了什麼啊?得到了四十六年的刑期,得到了小小年紀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跟著一個變態去探索深淵,求一線生機。”
“…抱歉。”那維萊特看了看薩菲爾,有些別扭地別過視線,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有些事,就是這樣,一旦上綱上線那就沒得談了,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找過來,在隻有他們二人的情況下,談到什麼地步都能留有餘地。
如果在場的還有其他人,那就不可能輕輕放下了,因為那維萊特是不能夠徇私枉法的,大審判官和罪犯交流,這會讓楓丹人信念崩塌。
而那維萊特如今能在楓丹擁有這麼高的地位,五百年來的秉公執法是一方麵,舊貴族的徹底崩潰則是最後的成全。
可以說,薩菲爾幫他蓋上了最後一片瓦,為那維萊特塑造起了如今光芒萬丈的形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維萊特明白,再不開口說點什麼,就什麼都說不了了,雖然他是個不善言辭,刻板固執的人,但情形之下,他必須主動開口了:“我找你不是為了之前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耐心一點,我們沒必要如此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