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雖說是仙家弟子,但對仙人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她不僅不認識留雲借風真君,而且對仙人的故事知道的也不比普通人多,甚至她壓根不知道薩菲爾和仙人的關係,否則她就會提議去找薩菲爾,而不是萍姥姥了。
因為無論怎麼看,和她們關係最密切的都是薩菲爾。
熒本想提議直接問薩菲爾去,但又覺得隨意暴露薩菲爾身份不太合適,幹脆就由著香菱折騰了,她隻是個摸魚怪,跟在後麵看戲就好啦。
刻晴對香菱口中的大師父產生了興趣:“大師父?意思是,你的老師是仙人?”
“嗯!她就在玉京台。我帶你們去找她!”香菱點了點頭,帶著她們去找萍姥姥了。
玉京台,萍姥姥坐在桌前緩緩擦拭著手中的茶壺,這是她的寶貝,她很是愛惜。
就在她擦拭的時候,香菱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大師父——”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跑過來的香菱一行人。鍋巴湊了過來也打了個招呼。
看到眼前的小輩和鍋巴這個老友,萍姥姥嗬嗬笑了笑:“香菱來啦。”
“香菱的師父是萍姥姥?”小派蒙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她湊到了熒的耳邊,“那香菱要叫薩菲爾什麼啊?”
“哎呀,各論各的各論各的。”熒連忙擺手,然後安靜地看著其他人。
刻晴也驚訝地看著香菱,萍姥姥是仙人她心中一清二楚,畢竟當初在群玉閣保衛戰的時候她們並肩作戰過:“這可真是沒想到…”
“大師父,你老人家最近還好吧?”香菱笑著和萍姥姥寒暄。
萍姥姥輕笑點頭:“好得很。各位,今天居然有空來看望我這老婆子呀。”
她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朝熒和小派蒙笑了笑,又在刻晴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
“大師父,我們有事想請教您。您知道灶神嗎?”香菱眼中帶著期待,看著萍姥姥,想要得到答案。
萍姥姥沒想到香菱幾人居然是為此而來,失笑道:“灶神。當然知道啦。”
這讓刻晴十分驚喜,隨即又有些遲疑,萍姥姥何等眼力,立刻就發現了刻晴的異常。她輕聲問道:“你看起來有什麼心事嗎?”
“啊,嗯。是這樣的。”刻晴被看穿,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萍姥姥自己和薩菲爾說過的話,以及她們的調查經曆,當然了,她並沒有說這話是薩菲爾說的。也算是替她隱藏身份。
聽了刻晴的講述,萍姥姥哈哈一笑:“原來是這樣啊,哈哈那個家夥是這麼說的嗎,那麼,我想問問你,在你看來,所謂人治是不是就是徹底脫離仙家,整個璃月完全由七星把控的製度呢?
或者,我換個說法,你覺得在必要時候,接受仙人的幫助會對人治有什麼影響嗎?”
刻晴擰眉思索,過了很久她才回答:“我…我不太確定,大概,徹底脫離仙人的璃月,有些過於極端了吧,感覺…這不是我想要達成的璃月。”
萍姥姥微笑地看著她,等待著下文。熒和小派蒙還有香菱也安靜了下來,她們感覺這個話題很重要,不打算插話。
“我覺得很矛盾,我們把權力從帝君的手上接過,就肩負責任,這讓我很…惶恐。”刻晴小心翼翼地措辭,“可是很多時候我也發現,仙人的存在是必須的。這是客觀事實,不可能因為七星的一廂情願而改變。
比如不卜廬的七七,比如甘雨,再比如望舒客棧的降魔大聖。他們在璃月默默地奉獻著,我們享受著他們努力得來的成果,卻又迫不及待地去否定他們,這很不對。
可是如果嘴上說著人治,卻又心安理得地享受仙人的付出,這也很卑劣,人與仙的問題我思考了很久,但是我找不到解決方案。因為我逐漸明白了,人治需要落實,但我們也離不開仙人,我…”
“哈哈哈,你看得很透徹,但是有一點你沒有弄明白。”見刻晴如此坦率地與自己剖析局麵,萍姥姥心情很好,於是打算出言提醒。
刻晴疑惑地看著萍姥姥,不知道自己是忽略了什麼。
“仙人,不是凡民,我們想要的不是摩拉,地位,榮譽,肯定。這些對凡民有吸引力的東西對於仙人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你們終究弄錯了一點,那就是把仙人當民眾來看待了,生怕觸怒仙人。
但實際上,我們根本不需要這些。”萍姥姥背過身,看著一旁花圃中盛開的琉璃百合,經過上一次海燈節薩菲爾的播種,現在整個璃月港到處都盛開著藍色的花朵,十分美麗。
“仙人想要的,隻是一個和平,安穩,代表著我們付出有意義有價值的璃月,對仙人來說你們都是孩子,哪有父母會真的和孩子置氣呢?
孩子獨立了,最高興的就是父母了,誰有規定過,在孩子獨立過後,遇到困難就不能去尋求父母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