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薩菲爾緩緩取下麵具,又解開遮住眼睛的黑色布帶,隨意擦掉眼角溢出的血淚。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空有些氣憤,忍不住質問道。
薩菲爾揉了揉太陽穴,無心麵覆帶給她的負荷並不低於達達利亞的魔王武裝,她現在頭很疼,被壓製理智的感覺很不好,剛才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迷失在殺戮的欲望中了。
聽到空的質問,薩菲爾輕笑一聲,回答道:“我做了什麼?殺了卡帕奇莉,解開了稻妻的地脈封印,有問題嗎?”
“你怎麼可以殺了它?”空有些氣急敗壞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對我造成很大的不便?”
薩菲爾瞥了他一眼:“裝什麼呢?你的那個計劃什麼時候和卡帕奇莉沾邊了?你要說特瓦林我還可以理解,說卡帕奇莉你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再說了,我為什麼不應該殺它?
我要解開地脈封印,它把自己和整片地脈融合起來,我隻能把它弄死了。再說了,剛才你也看出來了,我有些失控,刹不住車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空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惱火:“哼,冰神也是瘋了,居然會給你這麼危險的東西,你們至冬國都是一幫瘋子。”
“我是璃月人。”薩菲爾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過女皇有點瘋這個觀點她還是十分認同的,如果得知幽冥模式有這麼重大的缺陷,鍾離一定會勒令她不允許使用這樣的力量,或者是尋找到可以抑製她瘋狂的方法,而不是如女皇這般。
賜予無心麵覆這樣的東西,通過徹底解放瘋狂來換取強大的攻擊性。
雖然,薩菲爾自己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空又無能狂怒了一會兒,這才恢複了平靜,皺著眉頭看著已經坐在地上休息的薩菲爾,他突然道:“如果你想擺脫這樣的特質,可以來我這裏,通過深淵之力的洗滌,或許可以幫你抑製住瘋狂。”
“抱歉,我對深淵沒什麼興趣。”薩菲爾直接拒絕,她還沒活夠,不想找死。
空不以為意,繼續道:“看得出來,你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很久了,想要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可以嚐試一下,當然,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就是。
在馬斯克礁有個深境螺旋,你可以到那裏尋找一番,說不定可以找到對你有幫助的東西,前提是,最高隻可攀登至十二層,再往後千萬不可深入,否則會有大禍。”
“我說了,沒興趣…”薩菲爾無力地擺擺手,她不想再踏足深淵了,哪怕是半步都不會。
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了,他記得北邊有個異界的扭曲魔物,貌似是萊茵多特的造物,他準備把那玩意兒降服然後帶走。
等空徹底離開後,薩菲爾突然脫力,倒在了地上,維羅妮卡趕緊飛過來:“你說你,硬撐幹什麼。”
“沒辦法啊…那家夥很難對付的。”其實剛才空來了以後她就幾乎恢複了神智,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殺了卡帕奇莉,讓它被空帶走的話,鶴觀這邊的異變永遠不會結束。
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和空大打出手,最後強行滅了卡帕奇莉的殘魂。
如果讓空知道她早就恢複神智了,這梁子可就結下了,到時候難保深淵教團不會做些什麼。
柳達希卡和瓦倫季娜還在淵下宮,這個時候跟深淵教團結怨會給她們帶來危險,所以薩菲爾才頂著壓力演了這麼一出戲。
卡帕奇莉她要殺,深淵教團又不能得罪狠了,這還是很難做的,還好,她辦到了。這也讓薩菲爾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雙目無神地看著鶴觀的天空,薩菲爾輕聲哼唱起了阿瑠之歌,就當是超度此處的亡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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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瑠…阿瑠…”空靈地聲音緩緩響起,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少年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片迷霧之中,他一點都不害怕,覺得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帶給自己的驚喜:“卡帕奇莉,是你嗎?你怎麼樣?還疼嗎?”
卡帕奇莉被泯滅的全程,阿瑠都在一旁看著,他的心痛如刀絞。
卡帕奇莉沉默了片刻,最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它輕聲道:“抱歉,因為我的任性,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阿瑠已經完全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他笑著搖搖頭:“沒關係的,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現在的他們不過是一縷即將消散的意識,很快就會徹底泯滅了。
“阿瑠,在最後的最後,你能再唱一次歌嗎?”卡帕奇莉還想聽他唱歌。
“嗯,我會一直,一直唱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