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法涅斯了,他隻是個用蛋殼包裹自己的膽小鬼罷了,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我們的上千次輪回。我恨他,恨這個無法鐵石心腸的自己,我就應該一走了之的,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幹?”蘇有些歇斯底裏,她的心態徹底崩潰了。
阿斯莫德沉默著,靜靜等待蘇發泄完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口道:“至少,我們還有希望,隻要重新來過,我們總會成功的。”
蘇不說話了,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血從神像的眼眶中滴下,落在她的鼻尖,有點癢,她伸手想撫去神像臉上的血漬,卻塗花了它的臉。
“阿斯莫德,我們,換個方法吧。”蘇在過了幾秒後,終於開口。
阿斯莫德有些疑惑,轉頭看向蘇。
蘇解釋道:“不要再留什麼希望了,一直以來就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有退路才會敗得如此淒慘,這一次,就不要留退路了,仲夏庭院,隻是騙自己的東西,它幫不了我們任何忙。”
“……”阿斯莫德沉默了,這個設想她有想過,但從來不敢實施,因為一旦這樣做了,他們就永遠都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這是孤注一擲的做法。
蘇還在說著:“巴爾死了,摩拉克斯死了,伊斯塔露獻祭了自己把我從黑獄拉回來可不是為了看我們一遍一遍輪回失敗的結局的,我們要有魄力,要……嗬,至少,不能被芙卡洛斯看扁不是嗎?
先驅者犧牲自己,創造了後繼者得以前行的路,我們是踐行者,就應當無怨無悔,如果為了一線希望落入無盡的輪回,終不得解脫,我寧可這個世界隨著他們的心血一同毀滅。
我盡力了,但實力不足,那是我的問題,如果真是那樣,就讓他們在我死去之後,於地獄審判我吧,芙卡洛斯來審。她不是一直都想這麼做嗎?”
“你決定好了?”阿斯莫德皺著眉,十分嚴肅。
蘇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見狀,阿斯莫德不再試圖改變她的想法,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既然這樣,這次就由我來啟動仲夏庭院吧,你留在上麵,按照你的想法來吧。熒和空不信任我,他們應該更願意聽你說話吧。
想要他們不去接觸仲夏庭院,你隻能自己嚐試了,雖然我不看好你的設想,但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的話,我願意陪你瘋狂一把。
好好考慮一下吧,如何讓從前的你,踏足那個……高塔的遺址。”
聲音逐漸遠去,阿斯莫德離開了,留在原地的蘇卻是蜷縮在了神像之上,仿佛被擁抱著一般,她閉著眼,縮著腿,喃喃自語道:“鍾離,我好想你,再等等吧,我們就快要見麵了。”
驚天的轟鳴聲響起,世間的一切都仿佛變成了一麵鏡子,隨後轟然爆碎,同一時間,薩菲爾猛地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確認自己在塵歌壺之中,隨後開始平複自己的心情。
“這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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紺田村西北處的天狐雕像處,一名戴著麵具的巫女靜靜站立著,等待著什麼人。
熒,小派蒙,阿幸結伴同行,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這處地點。
阿幸解釋道:“神櫻大祓是祓除神櫻樹汙穢的儀式,神櫻樹護佑稻妻領土,必然會吸收這片土地的怨念,所以我們巫女需要定期對其進行清掃工作,這就是神櫻大祓的由來。”
“唔,聽起來像是個宗教儀式,就好像蒙德那邊的人老說願風神護佑你一樣呢。”小派蒙飄在空中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神櫻大祓了。
熒也點頭:“沒錯,雖然風神不一定會護佑他們,但一定會忽悠他們。”
“旅行者看起來與風神很熟悉?”阿幸聽出了熒的言外之意,好奇地問道。
熒想了想說道:“應該還算很熟吧,阿幸我跟你說嗷,其實神明也和普通人一樣,非常不靠譜的,至少我目前見到的兩個都是這樣。”
“咳……”阿幸有些尷尬,“還是不要說神明的壞話比較好,至少將軍大人一定不會如你們所見到的那些神明一樣。”
熒不置可否,她其實已經聽出點風聲了,能追著薩菲爾打的人,不管武力值如何,正經肯定說不上,不然做不出那種事來。
熒已經把雷神當做一個不靠譜的家夥了。
小派蒙見話題被扯開,便開口說回了神櫻大祓的事:“既然是一個儀式,為什麼神子非要我們一起來呢?還說阿幸一個人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