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猛地睜眼,看到有人趴在自己的身上,一雙黑色的眼珠子正盯著自己,而他的手中拿著一根鐵絲。
燈,是何偉打開的。
“你認得我麼?”何偉率先開了口。
“何偉?你想要幹嘛?”徐天有些震驚,卻無處可逃。
何偉笑了笑,聲音有些尖銳,聽著像太監的聲音,“還記得何宇麼?”
徐天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瞪地很大,雙腿拚命地掙紮,“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偉雙手加大了一點力度,“對不起有用麼?你酒駕撞死了他,吳則宇與那些人交涉,最後擺平了。”
“我哥命沒有了,年紀輕輕就沒有了命,而你呢,居然因為他的死亡正好坐上那個位置。這三年來,你良心不會痛麼?不會做噩夢麼?”
徐天一邊哭著求饒,一邊試圖想掙脫開來,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徐天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何偉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最後徐天失去了氣息,何偉才停住了手。
而這時,因為過於用力,導致何偉的雙手早已被鐵絲勒出血來。紅色的鮮血一滴一滴,向下滴落,正好落在徐天睜開的雙眼上。
看著眼前的場景,何偉忽然笑了,聲音細長地讓人心慌。
當何偉雙手一路流著血到警局自首的時候,高具都快要哭了。
這一起案子裏的人,怎麼各個都是神經?
何偉戴著手銬在走廊與林晴相遇,何偉忽然想將手銬勒上林晴的脖子,卻被一旁的警察給攔下。
走廊裏隻聽到何偉的哀嚎聲,還有林晴輕輕的笑聲。
林晴是精神分裂,並不構成刑事案件,所以隻能放了。
這些審訊工作,基本上就是輕而易舉。何偉並沒有隱瞞,問他什麼便都承認了。
至於吳則宇的死,法醫已經給出了結論,除了頭部有被撞擊之外,形狀與藝術品的底座也溫和,其餘都沒有問題。隻是吳則宇有心髒病,當時可能是加班太多,突發心肌梗塞,所以在開車的時候失控衝了下去。
高具將所有人的口供上報,吳則宇的案子便也算是結束了。
市一醫院裏,高具帶著花來看於倩。
“身體好一些了麼?”
於倩放下手機笑了笑,“好多了,謝謝高警官你來看我。”
“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重新生活,忘記過去的不堪,也忘記過去的罪惡。”高具將花遞過來輕聲說道。
於倩輕輕起身將花插進玻璃瓶裏,忽然看到打開的電視新聞,“吳則宇死亡一案正式結束,死者是突然心髒病而死,並非他殺。”
於倩立在電視前,看了良久。
“別看了,好好休息吧。”高具走過來,幫她把花瓶放在桌子上,又將她扶回床上,“我先走了,開始新的生活吧。”
高具離開之後,於倩坐在床頭笑了許久。
過去就過去了,開始新的生活。
當然,於倩自然要開始新的生活。曾經將她的生活攪亂的人,如今都罪有應得,她自然要開始新的生活。
那夜在橋上,吳則宇看到被囚禁的於倩,騎著電動車從他的身邊笑著經過,在一陣驚愕中,便突發心髒病,車子失控墜入河中。
看守所裏。
許藝不由地笑了,他的罪定了是勒索,介於交代的清楚,不過是幾個月的事。
想起那一夜,自己將石頭狠狠砸在吳則宇頭上,吳則宇吃痛地樣子,嘴角便笑的更大,這一次也算是賺了。
而秦苛心中暫時也舒緩了,坐牢嘛,是很慘。但是至少高利貸不會追過來,這幾個月倒是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何偉則麵無表情,爛命一條,反正無所謂。其實他知道有的事不是自己幹的,但是那人讓自己親手殺徐天,他想謝謝她。
憶江南35棟別墅裏。
林晴將所有的證件都鎖進了保險箱裏,然後重設密碼,將那副畫放下。坐在床頭看著失而複得的錢,心中一陣竊喜。
太陽又一次升起,用陽光與溫暖籠罩著C城,將罪惡掩埋,也將生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