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個願吧,白向生(1 / 1)

少年想掙脫的是束縛著自己的空樓,但每一次違反規定的掙脫,總要付出應有

的代價。

“許個願吧。”

白向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低頭玩弄手機,聞言抬頭向他手裏的孔明燈看去。

“什麼願望。”

“放孔明燈之前不都要許個願嗎?“白向生從口袋掏出一支筆遞給我,“寫下來。”

我覺得搞笑,因為把那些縹緲的願望和不願接受的壓力寄托在一盞孔明燈身上不是一件理智的

事,但我還是寫了,中規中矩的四個字,高考順利。

這天,是我們高三二模出成績,我考的一塌糊塗,被各科老師輪番叫走一遍之後精神崩潰,晚自

習的時候遠在文理樓的白向生不知從哪聽了消息,從文科班翹課過來找我。

“你來幹什麼?”

“帶你翹課。”

就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我卻似乎被鬼迷了心竅,真的跟著白向生翻牆逃學。

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唯——次違反校規,但當站在護城河畔大口呼吸著外麵世界的空氣時,我想

我是不後悔的。

那晚,我們在護城河旁坐到了淩晨,互靠著對方入了眠,再睜眼時天已大亮。

“真不敢相信。”

“不相信什麼。”

“我居然真的跟著你逃課。”

白向生明顯愣了一下,我們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即笑的放肆無忌憚。

少年想掙脫的是束縛著自己的空樓,但每一次違反規定的掙脫,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和白向生逃課的事情沒有瞞住任何人,全校通報批評的同時背上了警告的處分,即使在我們高

考畢業結束之後這些處分不會被記錄在案。

而我和白向生,被雙方父母下令不能再來往,隻因他們一直認為我們倆有早戀傾向,顯然,這樣

的結論對於兩個高三的學生來說並不算好。

我由住校被迫走讀,每天晚自習下課媽媽都會準時出現在校門口,偶爾我晚到幾分鍾都要詢問半

天。

在父母給予的壓力和老師在校的高度重視下,高三所剩無幾的時光中,我確實沒能在與白向生有

過任何交流,甚至連微信都被拉黑,我猜應該是他媽媽讓做的。

直到高考那天,我在進考場的前半個小時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扭頭卻不見人影。

我順手摸了一下那人拍的位置,摸到了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如果可以,拿一樣的錄取通知書

吧。”

那是白向生的字。

再後來,再後來嘛,就沒有了。

之後的事,都是聽其他人輾轉了好多次才有的小道消息,似乎是說白向生被父母帶到了其他城

市,自然而然食了言。

老套的劇情,老套的青春疼痛文學。

能讓我想起這些陳年往事不過就是被朋友拉過來陪她放孔明燈,我還是那句話,“什麼願望。”

“總不能一個願望吧?想想你想見的人或者想要做的事?”

想要見的人啊,想要做的事。

我從朋友的手中接過筆,認真的在孔明燈上寫下一句話。

“許個願吧,白向生,就許你下次不會再食言。”

朋友探頭看,“白向生是誰?”

“不重要。”我還了筆聽見手機響了一條微信,是從前班級群發的。

【白向生要結婚了,大家趁著機會聚一聚啊!】

這句話對我的影響不大,我甚至很樂觀的麵對,不過就是,寫著他承諾的利還三我夾往白本中沒有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