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謠許是也沒想到風生堯埋頭苦思的竟然是這麼一個幼稚的事情,但是她嘴角的弧度還是由著她眼裏的那陣歡愉而起。
隻是稍頃,她便假作正經的牢盯風生堯,“你可知,我和他同歲……”
儼然,蕭謠麵上想故意質問的是:你小子叫他大爺,請問置我於何地?
她想嚇嚇風生堯,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可未承想,風生堯停頓都未曾停頓的就直接氣壯說道,“你不一樣!”
“你還在長青春美麗嘎達痘呢!”
“噗——”
確實,前些日子蕭謠的臉上確實爆了顆紅色的痘子。
但那是因為,從小精致的她離開了能讓其安睡並能好好精養她生息的蕭家府邸睡在了風生堯的宿舍十幾日!
不過……
風生堯這句帶著在鳳行來學到的口音的玩笑話,倒也讓被程晏煩擾了心神的蕭謠,輕鬆了不少。
她和風生堯都知道,在出發來鳳行之前,她就跟他說過此次鳳行之旅屬於是破釜沉舟。
要想改變如今他們在禦都的局麵,或者說,要想改變整個禦都自政廳成立以來的局麵,就隻能有人站出來和暗中攪動著禦都局勢的那群“蠅狗”背水一戰。
其實,這一天總會到來,而她和風生堯,也隻是一道順應了時利的導火索。
所以風生堯和蕭謠對程晏的話都心知肚明,且沒有做出回應。
政廳固然會想要扼殺阻止他們壯大盛威的一切,特別是向來不配合他們的蕭謠。
而蕭謠,也必然會成為改變這一切的先導。
這是,順時而應。
禦都的人幾乎都知道總有這麼一天,隻是他們也在等。
就像前來為蕭謠和風生堯還有新進來的史瀾進與裴天碩添新酒的花金娘一樣,總要有人為她和許多像她一樣在整個萬都就隻能生活在鳳行這個結界之下的人打開她們手間的那一副副被迫戴上的鎖魂鐲……
“怎麼?床板太硬地太涼睡不著?”
借住201宿舍的第一晚,提著酒瓶的蕭謠又回到了她頗愛的那棵海棠木樹上。
隻是緊隨其後站在樹下望著她的風生堯,打斷了她要獨自一人酒醉到天亮的逍遙。
“不是說戒酒嗎?”
剛來,風生堯便質問到一心說要戒酒的蕭謠。
而蕭謠也絲毫不隱瞞的應道,“今晚,不戒。”
她的喉嚨接受著許久未沾的酒水的洗禮,唇邊滲透著滑過下顎的酒漬,而整個人,也毫無平日裏的精神氣,盡管散發著一股懶散邋遢。
霧蒙蒙的小雨,就那麼輕輕的覆在海棠木的片片樹葉上。
樹幹上的蕭謠,未被雨水打濕半點,卻被酒水沾濕了半身。
“嗬。”
風生堯不免開口槽道,“你這是喝酒呢,還是潑酒呢?”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不費毫力,便能躍身至上,與樹幹上的蕭謠齊並。
再也不用隻能站在樹下,抬頭遙遙相望。
可是當他坐到海棠木上蕭謠的身邊時才發現,原來在上麵,比在下麵更來得安心。
難怪每次遇見蕭謠,她都是在這裏獨飲。
大概,是這茂密的海棠木,給了她隱蔽的安全感,讓她可以在半夜,獨享屬於一個人的寧靜和安心……
但間接的,又是心間有什麼讓她心煩意亂沒有安全感的事,才能讓她次次提著濃酒前來這隱秘的一角,翩翩買醉呢?
“原本我有一事不明。”
“就算你與龍家有過牽扯,政廳的人斷也不該成天與你相耗。”
“後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