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宗第二十五年
魔宗一派橫空出世,攪得人間民不聊生。
自此,五大宗第一門派天宗發起了聯合仙宗、恒宗、皇宗、人宗一同剿滅魔宗的戰事。
大戰持續了整整八年,最後以仙宗掌門風化逍以一身修為封印了魔宗之主花燭生而告一段落。
可是魔宗並沒有消失。
魔宗餘黨仍苟活於世間作亂,並咒誓百年之後必重新崛起,救出魔主,橫蕩五大宗門!
“……”
“風蕭蕭兮,雨泣淒。”
“渡百年夕,魂歸兮。”
暗如黑夜的白晝,烈如脫韁野馬的急風。
嗚呼唉咳——
女子婉轉的吟唱清淺伶伶。
“哐——”
被風斬斷的巨樹倒於林間,由雨砸碎的土地溝壑難填。
隨著淌於泥漿裏的那一抹鮮紅,少年一深一淺的腳印在雨中被逐漸漫沒。
血漬沾著雨水覆滿了他消瘦的麵龐。
“救……”
“幫……幫幫我……”
少年的嘴角不停的開合喃喃。
直到一位身著碧衣,立於雨中卻衣衫不濕,站於風中仍發絲不亂的女子現於少年身前。
“救命……”
少年停下了他的腳步望向他麵前的女子,墨暗的雙瞳已散神得看不出一丁點光霽卻也依舊靠著潛意識對其發出呼喊。
“——”
他搖搖欲墜的身子,讓女子秀美的鳳眉微皺,他身後那以血色染出的路際讓女子清冷的美眸微沉。
再看已經被血水裹滿周身的孱弱少年。
女子額間的朱色花鈿乍然閃過一瞬威冽的金光。
霎時——
風停雨驟!
原本盈黑的天空也倏然重明……
少年攥著女子的衣袖,踏過他血淌過的回路,最終駐足於一輛傾覆崩壞的轎馬車旁。
滿地的屍身……被雨清刷過也遮掩不了的慘烈。
毫無人性的殺伐手段!
唯見那執劍坐立於屍群相扶持的夫妻,碧衣女子麵上的帷麵才隨風微微浮動。
日破雲間——
少年立跪於高高土坳之前,血盡幹皴。
隻見其對土坳重磕三拜之後,又頂著血紅的額間,跪轉磕於站立其身旁的女子。
一!二!三!
熱紅的鮮血從少年的額間淌過鼻峰,微風瞬時拂動了女子未曾揚過的裙擺。
唯見,風息之後……
女子緩緩於袖間向目光弘毅未曾有淚的少年伸出了勝雪的纖纖素手……
十年之後。
逍遙山巔,茅草屋前。
“李逍遙你出來!”
“今天你說什麼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十數位麵色怒然的老少男子圍在草屋的台階前斥袖叫囂。
而屋內的涼椅之上,身著雪青色綺雲裙的美豔女子正閉著雙目枕腕小憩。
任由屋外怎麼叫喊,她也不動眉睫半分。
所謂皓婉勝雪,烏發如雲。
女子貌若明月,膚質玉香。
細長的鳳眉,媚而不妖,額間的朱色花鈿,豔而不俗。
兩片丹唇微綻於高挺的鼻粱之下,即使一動不動也自是一方絕色。
“李逍遙!”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
自不同於門外叫囂之聲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呼出,女人方媚眼舒展。
“啊——李逍遙!”
“嘖。”
隻聽她輕嘖一聲,彈指間便立於茅草屋前。
“!”
壓於李渾子身上的“打手”還未有察覺,躺於地上的李渾子便率先認出了那裙下白皙皙的大長腿!
“師父!”
“!”
愕然停手的“打手”們惶惶抬眸,正巧與麵色如霜的李逍遙來了個對視。
李逍遙丹唇一揚!
刹那——
覆於李渾子身前的人展眼齊膽縮退於茅草屋前的籬笆牆外,慌咽口喉!
“咕嚕。”
“嗚!師父……”
李逍遙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扯著她裙邊假做委屈的李渾子。
隨即扯回自己的裙角,輕嫌道:“出息。”
“李逍遙!難道你又要包庇你徒弟嗎?”
“你徒弟又跑去我小淩山偷盜仙草!我小淩山山坳坳都要被你徒弟薅禿了!”
小淩山長老扶著籬笆牆,怒指李渾子道。
“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