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下不了手，就將目光和矛頭指向了江馳燁。
那時候的她，是真的很怕自己一步走錯萬劫不複。
她不想再過那樣心驚膽戰的生活。
“我知道了。”
林逸言長長地歎了聲氣，閉上眼，默念幾遍：大哥，蒼天有知啊，這可真不是我不顧你的囑托不照顧嫂子，是嫂子實在太強大了，我在這裏隻會是個累贅，大哥，你千萬別怪我啊！
“那你明天一早就走，明白？”
林逸言跟著她過來原本是為了找江馳燁的，可是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即便是沒有找到江馳燁，葉蘇染也得為林逸言的人身安全做打算。
這可是跟著江馳燁十幾年的老兄弟了。
“明白了。”
葉蘇染瞥了他一眼，皺起了眉頭：“明天我讓老四帶你走，如果有人半路截住了你們，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除了淩辰，老四是她最有默契的下屬，也是最有經驗的一位，應對這樣的小場麵，應該不足為道。
“好。”
林逸言躺在沙發上就不知不覺在安靜中睡了過去，葉蘇染起身，來到房裏，盡管已經是淩晨，但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周老的電話。
“周老，我覺得，明天的事情您應該三思而後行。”
周老的聲音一頓，沉重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思考很久了，就這樣決定吧。”
葉蘇染勸不動他，可仍舊不死心：“你要是離開了上京城，整個華國怎麼辦？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跟整個華國交代？”
她怎麼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如果是以前，她還有那個信心能夠保護周老從江南平安回去，可是現在，淩辰不在了，就等於是自己失去了左膀右臂，一頭斷手的狼，威力大不如前了！
“我不會出事的，小葉，你安心，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雖然周老這麼說，但葉蘇染還是眼皮跳的厲害，半晌，她隻能問一些讓自己心安的事情：“淩辰的後事打點好了嗎？”
她臨走之前，還在操辦。
“嗯，已經打點好了，正在送往江南的路上。”
葉蘇染放了心：“周老，你要來也可以，務必要小心，不能讓張老的人發現。”
周老可不是她和那些暗部的人，他們能夠被發現，能夠暴露在張老的視野之中，是因為他們有他們的使命。
可是周老不同，他背負著整個華國，承載著這許多人的希望。
“嗯，我明白。”
葉蘇染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危險的地方，眼看就要發生危險的戰亂，他還敢從上京城過來。
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華國考慮啊！
可是周老……從來都不是這樣不計後果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算了，夜深了，明天起床，興許就想通了。
“那周老早點休息。”
葉蘇染掛斷了電話，瞥了一眼屏幕，瞳孔驀然一縮……這一次，她睡得極其安穩。
清晨的陽光是這樣暖和，葉蘇染打開窗戶，門口的林逸言早已經整裝待發。
“嫂子，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江南，江南的事情一旦結束，我就馬上過來找你！”
葉蘇染點頭道：“嗯，時間不早了，快點走吧，老四在門口，他會帶著你的。”
“好。”
看著下麵的車和人都漸漸遠了，葉蘇染才換上一身緊身的衣裳，外麵套著風衣，揣著兩把黑漆漆的東西，獨自出了家門。
另一邊。
某個燈光照耀下仍是數不盡的陰影的地方，張老坐在凳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她是真的打算一個人來？”
旁邊的一慎皺眉道：“不，上京城過來的那些人，今早也蠢蠢欲動起來。”
想必是得到了命令。
張老嘴角朝下，搖搖頭：“自不量力。”
這裏是江南，是他的地界，就算是葉蘇染又如何，想要在江南動手，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你們知道怎麼做的吧？”
張老看著一慎和九淼，眼神突然淩厲起來——為什麼這兩個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悍匪，每次一提起葉蘇染的時候，都會畏手畏腳起來？
他們在怕什麼？怕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張老，我們覺得，還是對葉蘇染的了解太少了，如果可以，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我已經給了你們兩年時間了。”
從葉蘇染出獄的那一刻，他的命令就已經下去了，可是一直到今日，都沒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