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燁的臉模糊地出現在她眼前,他眼裏蓄滿了淚水,滿臉失望地望著自己:“蘇染,你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安穩一生麼?”
安穩並未見得,而這“一生”,她竟然選擇了別的男人?
葉蘇染慌忙閉上眼睛,盡管隻是自己的想象,但她也不想看見江馳燁傷心的模樣。
“好,葉蘇染,你這就是答應下來了,不要反悔。”
葉蘇染冷冷道:“我說話向來算話,倒是你們……”
葉老太太和葉芷柔,從來不是可信的人。
“我也說話算話!”
葉老太太眼神異常堅定,一封死人的書信換一次葉家的回暖,這是再合適不過的買賣了!
誰說葉家是在她手裏沒落的?分明就是因為時運不濟!她還是很有商業頭腦的!至少在算計葉蘇染這方麵,從沒失誤過!總是能用最少的付出換取最大的回報!
“行。”
葉蘇染揉了揉額頭,有些累得慌:“那我不送你們了,走吧。”
就在葉芷柔腳要邁出去的一瞬間,葉蘇染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你等等。”
葉芷柔一激靈,猛然一哆嗦,回過頭,見是葉蘇染,慌忙拍了拍胸脯,強擠出一抹笑容:“姐姐,怎麼了?”
葉蘇染冷聲道:“你留下,我有事要問你。”
要她留下,還有事問?
一想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葉芷柔哪裏敢跟葉蘇染共處一室?求助的眼神很快就看向了還未走遠的葉老太太。
老太太一轉頭,皺眉道:“你讓芷柔留下幹什麼?”
葉蘇染冷笑道:“怎麼,我難不成還吃了她?”
說完,也不顧葉老太太阻攔,葉蘇染像是拎小雞崽子一樣,把葉芷柔拎了回去。
同樣的場景,上一次,也是她葉芷柔坐在沙發上,葉蘇染站在不遠處,也就幾分鍾後,她就發生了那件足以讓她八十歲想起來都滿是恥辱的事情。
身體抑製不住地發抖,葉芷柔不敢抬頭看她。
“姐姐,你,你有什麼事?”
葉蘇染打量著她,看著她發抖雙腿,看著她無處安放的雙手,嗤笑一聲:“你怎麼就這點兒膽量?”
她還什麼沒做什麼都沒說呢,就怕成這個樣子?
葉芷柔趕忙道:“我,我是挺膽小的,姐姐,你,你不要嚇我。”
葉蘇染突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既然膽子小,為什麼還敢跟南月熙狼狽為奸?”
葉芷柔一愣,搖搖頭說搭:“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我怎麼聽不懂啊?南南月熙是誰,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裝傻充愣?
葉蘇染歎了聲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出獄後也跟你們有過幾次交集,怎麼你除了裝傻充愣沒有一點兒新招數?”
她很失望。
她以前是怎麼被這樣一個女人弄得眾叛親離孤苦伶仃的?
“姐姐,我,我真的不知道。”
“啪”的一巴掌扇在葉芷柔臉上,後者驚恐得不成樣子,一個勁兒地後退,即便是已經背靠沙發了,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容她退縮,但身上的動作還未停止。
她是真怕到骨子裏了。
葉蘇染鄙夷地看著她:“既然膽子小,不該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你以為天衣無縫,在我眼裏不過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你要是活夠了的話,你可以跟我直說。”
她最近忙著呢,可不想再有人有事沒事添堵。
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麵的好,她聽話也就算了,若是她葉芷柔不聽話的話,那這所謂的姐妹親情,便是最後一絲也可割舍。
“姐姐,我……我知道你意思了,我不會,不會了……”
葉芷柔說話軟綿綿的,因為她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她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受盡欺辱的葉蘇染,會變成現在這種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癱瘓的女人。
“那還不快滾?”
葉蘇染掃了她一眼,葉芷柔瞬間有了力氣,腳底抹油一般急匆匆跑了出去。
看那速度,若是此刻去參加奧運會,怎麼也能拿個銀牌回來的吧?畢竟,這可是生存的欲望。
礙眼的人終於走了,可事情還沒有結束。
短短幾個小時後,葉蘇染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可這聲音卻一點兒也不陌生。
“喂,是,是葉小姐嗎?”
聽著康負越如此激動的聲音,葉蘇染微微皺眉:“嗯。”
看來,葉家這兩婆孫,是當真重視葉康兩家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