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這裏你不用掩飾,我是隱世之人,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隱世之人?
方文安輕輕打量著他,半晌才說道:“隱世之人?可是我在電視裏看見的隱世之人,那都是在很遠的地方。”
上京城可是華國最繁華的城市了。
男人麵對方文安的質疑,並不生氣,笑眯眯地說道:“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道理了,對了,說正事,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仇恨,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讓你能夠擺脫眼前的困境,你願不願意學?”
方文安是想都沒想就點頭了:“我願意!”
說完,他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入我門,為師有三件事件事要叮囑你。”
“什麼?”
“不得殺生。”
男人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這孩子體內的恨意太濃,濃到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擔心天選之人也會出現差錯,這件事情,必須事先叮囑。
“好。”
方文安點了點頭,殺生?在年幼的他心裏,怎麼會出現“殺生”這種想法呢?
他隻是想折磨方家那對夫妻罷了,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於要不要留他們一條命?那就隨便了——留著更好,不活長一點,怎麼感受那無邊無際的痛苦呢?
看著孩子複雜的眼神,男人微微一皺眉,說起了下一件事:“第二,我與你相遇,乃至我傳授你功法的事情,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剛才那個小女孩。”
功法?
方文安點點頭道:“好。”
瞞著妹妹這種事情,他也做過不少次了——就從母親病重離世,他卻謊稱是去了世間最好的地方開始。
“第三件事……”
男人想了想,輕歎一聲氣:“這件事情,等你到了那一日,你自己也就知道了。”
“哦。”
方文安再次磕了頭,起身。
受了禮,男人左看右看,對於這個徒弟還算是滿意,關上門,在孩子的額上一點,孩子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後,方文安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可至於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單純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再次尋找那個男人的身影,已經不知所蹤,隻留下了一個滿是草藥的屋子,和一個滿臉困惑的小女孩。
方箐箐臉上還包裹著一層紗布,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方文安這才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異常”。
為什麼,為什麼他今天看見的方箐箐,身體上有那麼多顏色奇怪的小圓點?
就比如腦袋那裏,竟然滿是金光,而臉上紗布處,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後來,花了很久的時間去探索規律,方文安發現,自己好像能夠看清現在與未來——各種光芒象征著各種不同的生命體征,當他閉上左眼隻用右眼看人的時候,似乎……還能看清那個人在短時間內會發生的事情。
利用這些特殊的能力,他很快就憑借五歲的身體完成了一係列的複仇行為,成為了上京城的傳說。
殊不知,這些傳奇的背後,都隻是因為那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師父和特異能力。
不過這特異能力也不是全然沒有漏洞——越是跟自己親近的人,越看不清未來,越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人,看見的未來便越長越清楚。
正是因為,方文安跟克瑞斯關係並不親近,兩人上次是第一次見麵,所以他看見了一些難以言喻的事情,他並不想,自己的妹妹愛上這樣一個人。
可是方箐箐並不知道的,她隻以為,自己的哥哥是在憑借短短幾麵的印象就否定了自己的一段愛情。
她可是愛了克瑞斯整整八年了,好不容易盼來的人,不想如此輕易便被打散。
“哥,你太專斷了!”
方箐箐賭氣地撅起了嘴,眼淚在眼眶裏打旋兒。
方文安於心不忍,可為了妹妹的長久,他必須狠下心來:“我不是專斷,你想啊,你還病著,他就帶你出院,他能是什麼好人?”
“這還不是怪你!”
方箐箐咬唇道:“我本來就沒什麼大病,你非要讓我住院!”
方文安有些難受,其實,自從那一次她高燒過後,每一次她生病,自己都會格外仔細地照料,怕的就是,自己什麼都有了,卻失去了最愛的妹妹。
“反正,那克瑞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