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救她，讓我的元神複位，我就可以改變她的體質。”
是星辰殿主。
聽聲音很虛弱也很焦急。
“滾！”
顧白赤紅著眼睛，恨不得對方從蘇沫的體內揪出來。
星辰殿主怒道，“你看不出來嗎？你們共生一體，可你的強大根本不是她那種體質可以承受的。”
“你的修為越高，每一次功力的提升都會讓她痛不欲生。”
“快點，再這樣下去，她會爆體而亡的。”
顧白整個人徹底呆住。
他一直想知道蘇沫的每一次意外究竟是什麼原因，可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如今被人點破，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和自以為是。
他根本護不住蘇沫。
甚至隻會給她帶來傷害。
他心裏生出瘋狂的念頭。
那就是死吧。
他要毀了這個世界，讓他的前世今生，隨著蘇沫一起陪葬。
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蘇沫的小手就輕輕的動了一下。
她似乎也在這個時刻，聽到了星辰殿主的召喚。
“我……不要！”
她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小腦袋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她不要變成星辰殿主。
顧白答應過她，讓她自己選。
她努力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意識抽離的瞬間，她再次坐在了水榭亭中。
疼痛的餘韻還在，她看見了星辰殿主。
此刻的星辰殿主披頭散發，一身紅衣，眸光冰冷的坐在她對麵。
“你覺得你能陪他走多久？”
“凡人的壽命不過幾十年，彈指一揮間，你又執著什麼？”
“等我成為了你，我一定善待他……”
蘇沫不等她說完就搖了搖頭。
“不行。”
“我不可能讓你用我的身體我的臉我的嘴唇去擁抱他親吻他。”
星辰殿主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你真的想多了，我說善待他的意思是……”
“不管你什麼意思都不行。”
蘇沫再次打斷，說的異常幹脆。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消失吧？”
“那不如你趁著我還沒有死，先走吧。”
“至少這樣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而不用跟著我一起煙消雲散。”
星辰殿主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沫。
在她的印象中，凡人都是很怕死的。
他們敬畏神明，跪拜他們，祈求神明賜予財富，賜予壽命。
他們貪婪，而又膽怯。
甚至在冗長的曆史中，都挺直不了脊背去堂堂正正做一個人。
被神明選中的帝皇欺淩統治。
他們苟延殘喘，接受現狀。
他們的心，他們的血都是充滿奴性的。
可蘇沫似乎不同。
她竟然如此坦誠的麵對死亡。
而且還是那麼痛苦的死亡。
正因為她的元神碎片在她的體內，她才能更真切的體會到，蘇沫是真的不怕。
她很煩躁。
顧白油鹽不進，眼前這個凡人同樣難纏。
她甚至想要直接而殺了她的靈識占為己有。
但是這樣的剝奪會讓她元神歸位的時候遭到反噬，很可能永墜黑暗。
她可是上古戰神，堂堂天地之女，怎麼能幹這種齷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