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說完這句話,旁邊幾個小商販也輕聲附和了起來。
“是啊,是啊,劉大娘自己住,也得吃喝啊,本來她就有老寒腿,行動也不利索,現在劉賠沒了,得有人給她養老啊。”
“就是,多少得先談個價吧,萬一這劉賠老婆娘家再來鬧,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他們這些話也確實提醒了我。
我現在不做個了斷,以後麻煩事還會更多。
我緩緩的走到劉奶奶的跟前,她瞪了我一眼,繼續哭著,我一把就把她扶住了說。
“劉奶奶,我扶您起來,咱們有話好好商量,既然您說了父債子償,這責任我就擔下來,我現在確實沒有多少錢,但是我一定想盡辦法給您湊,最起碼不能讓你無依無靠。”
說完這些,旁邊的那些看熱鬧的也豎起了大拇指。
“對,初一這孩子真有擔當。”
“是啊,小男子漢得立得住。”
我也萬萬沒想到,之前他們本來也想幫我出頭的,同情我的,可麵對劉家二老對我的廝磨,無賴樣,現在她們也轉了性子,開始讚賞我的擔當了。
老實說,我也不願意這樣,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還能怎樣?
我上個月還乖乖的籌備著準備高考的事宜呢,現在這會兒,不僅錯過了我的考試,還成了蛇棺盯著的對象,許家一切罪惡之源的根源。
果不其然,劉奶奶擦了擦眼淚,把旁邊的劉群老爺子也叫了過來,直接從兜裏拿出來了,寫好的費用單據。
我看了一下,從兩人住院開始的醫藥費,護理費到殯葬費和火化費,還有後期劉奶奶的生活費,精神損失費,一共算下來,要兩百六十萬。
當下就把我看懵了。
不過也都是很明細的記錄,也算夠專業,專業到都無可挑剔。
可我從哪裏弄這些錢呀?
見我不出聲,劉奶奶再次催促起來。
“手裏有多少先給我點,早飯還沒吃呢,這藥酒鋪子裏麵最起碼得有些中藥和剩餘的存貨吧,拿出來賣了,先換點錢給我,我把他們兩個火化了。”
“剩餘部分你簽上字,摁上手印,可以慢慢還。”
顯然劉奶奶的意思很明顯了,最起碼就是隻要我認了之後,以後我將來父母回來了,肯定也會還的。
她也並不會指望我會拿出那麼多錢來。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忽然嗤嗤嗤地聲音傳來,我扭頭一看。
白布裏麵有了動靜。
突然一條黑花蛇頭冒了出來,把白布挑開了。
幾秒鍾的功夫,劉賠也站了起來,這黑花蛇纏著他的胸口,就猶如之前他出現在王真人家門口,一樣一樣的。
當場圍觀群眾們嚇的都退到了馬路中間。
劉奶奶還有劉群爺爺也被驚得不輕,直接就跑到了我身後的樹下麵。
尤其是看到劉賠那蒼白的臉色,眼眶周圍還帶著紅暈,一看就有點像電影裏死人詐屍的模樣。
殊不知,這都是他胸口那條黑花蛇驅動的。
我似乎已經麻木了,見怪不怪了,當場從兜裏掏出兩塊硫黃。
對著他胸口的那條吐著蛇信子的黑花蛇就甩了過去。
這花蛇似乎膽還挺大,麵對扔過來的硫磺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舌頭一卷,就咽了下去。
頓時,它脖子呲呲呲地冒出來了黑氣,似乎像中了毒一樣。
整個身軀就在劉賠的胸口哆嗦了兩下,一瞬間,尾巴就一鬆,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我以為它這是中了硫磺毒了,沒想到那硫磺疙瘩並沒有顯示出威力。
這花蛇徑自高挑地矗立了起來,對著我衝了上來。
我一個重心不穩,就被腳下的突出的青石板給絆倒了。
我頭也來不及抬,直接搬起這塊青石板,對著這花蛇就砸了過去。
花蛇很敏捷,脖子一縮就躲過了這塊青石板。
聽到青石板再次掉落在地上破裂的聲音,我知道,這花蛇馬上就要到跟前了。
仿佛那嗤嗤嗤的聲音就回響在耳邊。
“初一,初一……你終於來了。”
麵對它的步步緊逼,我大聲都不敢喘。
隻聽到咻咻兩下,兩張猶如撲克牌紙片大小的符紙,就紮進了麵前這條花蛇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