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當中,零星記著,白雨在王真人家的院子和一堆黑蛇大戰,可睜開眼後卻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此刻我已經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大伯就坐在我的床邊。
原來是我打的急救電話,沒找到具體位置,大伯他們本來就不放心我,正好就在附近,他就領著急救車,直接來到了王真人家,把我們幾個一起送到了醫院。
想想也是,就王真人那樣的傷口,要是不及時處理,恐怕這輩子就得殘了。
劉賠和他一家人都是中了邪,普通的打針輸液恐怕除不了根。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詢問他們的情況,我希望今晚能夠早點過去。
抬頭看了看醫院的鍾表,才剛過午夜,還不到一點呢。
這個時候,大伯許忠對我語重心長地感慨道。
“怎麼樣?經曆了這麼多,知道為啥我不願意讓你留在老家了吧?”
是啊,回憶著剛才在王真人家的那場大戰,我現在想起來都毛骨悚然。
當下我就心煩氣躁了起來。
“就不能擺脫他嗎?他為啥就盯著我不放?找他們個同類不好嗎?”
說到這裏,我自己都感覺自己很惡心。
“看你問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能破的,而且也對許氏家族有好處的。”
大伯沒有感受到我內心裏的反抗,還準備要勸說我。
我快速坐了起來。
“那你怎麼不讓許大寶去?許大寶也是許家人,隻比我大半年?”
大伯家裏三個女兒,四胎生了兒子,直接取了許大寶這個名字,相當有分量。
他似乎嫌我提到他的兒子了,滿臉的地不悅。
“你是她選中的,跟大寶可沒關係啊,而且這事兒就得你進去和那屍體一起埋了,還得是自願進去,你可千萬別想什麼歪的啊,那紅鬆木的棺材早就打好了,就等著你出生呢。”
他似乎不放心我,還特意囑咐我,強調自願這個事兒。
我能自願嗎?
我堂堂七尺男兒?別說我現在沒搞對象,我就是找,也不能找條母蛇吧?
我都這麼急了,大伯似乎還是很穩,並沒有把我的不滿情緒當回事兒。
不過他剛才也告訴了我一個信息。
關於提前準備好的紅鬆木棺材,也就是說我的出生,本來就是被人安排好了的。
“那我爺爺為啥又打死那條蛇了呢?”
我剛說完,我大伯就驚訝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傻?老爺子打死那條蛇,不都是因為你嗎?不願讓你生下來,就被埋進棺材裏唄。”
難怪我拒絕胖丫的幫助他那麼難受。
見我不說話,大伯繼續說。
“看吧,我就說吧,即便是把蛇屍它自己埋了,早晚還得找上咱們許家人的門上,現在他揪著你不放,這都是在我們預料之內的。”
是啊,好多事似乎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還會發生。
就像今晚我的本家人不讓我在爺爺家住,我來到了王真人家,照樣還是發生了意外。
王真人說到底也是個外人,我牽連了他,也真是不應該。
緊接著大伯就說,“我要出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天亮了,要去找那棺材的。”
聽了他嘟囔著出了門,我還有點好奇,他不是說那棺材已經被燒了嗎?怎麼現在又同意找棺材了?
難道也有惻隱之心?想著幫我一起對付那蛇棺?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忽然間那邪魅的笑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病房門開了。
竟然是劉賠的老婆。
我記得她已經死了,今天晚上出現在王真人的院子,全憑是那花蛇的操作。
此刻,她比我印象當中又精神了不少,麵色也很紅潤,身上一點淤青也沒有了。
唯一的,就是氣質不太好,整個身子都佝僂著。
她奸笑過後,猛地張出了嘴巴,吐出了那長長的蛇信子。
對著我嗤嗤嗤地說了一句。
“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我過來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