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變成了自己的四姐夫,盛棠沒忍住唇角溢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楚星廉估計一想到這個,就能把自己活活憋悶死吧。
盛棠和顧均庭走到台上的時候,她看見顧宴錚回來,在顧家的那一桌坐下。
他脫臼的手臂應該是接上了,但還是行動不太方便,臉上的淤青清晰可見,不過做了簡單的處理,他坐下之後看過來,依舊朝盛棠露出溫和的笑。
盛棠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倒不是她聖母心泛濫,挺客觀理性的覺得,顧宴錚就像個被所有他在乎的人拋棄的孩子。
挺矛盾的,她一會兒覺得他像個空巢老人,一會兒又覺得他是個孤兒。
“還看?”
身旁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與她十指交扣的手上添了力道,勒的她骨頭疼了一下。
盛棠吸了口涼氣,皺眉看過去,卻又愣了下。
她竟然發現,顧均庭此刻的表情,像極了……吃醋?
生出這樣的想法,盛棠自己都嚇了一跳。
顧均庭會這樣嗎?
她想起自己幾次和顧宴錚有所交集,顧均庭立刻就炸了,話裏話間的諷刺她,懷疑她和顧宴錚真的暗度陳倉。
盛棠其實挺不明白的,為什麼他就那麼忌憚顧宴錚,為什麼她就算隻是看顧宴錚一眼,他就立刻聯想,好像她已經爬上了顧宴錚的床。
這一刻,她看到顧均庭眼中一閃而過的摻著醋意的惱怒,忽然有些明白,也許,他其實是害怕。
害怕她會喜歡顧宴錚。
像顧宴錚這樣,頂著一副人見人愛的皮囊,散發著優雅矜貴的氣質,偏偏還溫和有禮的男人,誰見了不動幾分心思?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肖鐳上了台,他搶過主持人手裏的話筒,直接把人趕下台後,開始充當婚禮司儀的角色。
盛棠側目看過去,隻見他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而後開始裝模作樣的講話,那畫麵要多辣眼有多辣眼。
單是想想自己的婚禮上,司儀是肖鐳,盛棠就不忍回顧。
偏偏肖鐳自我感覺良好。
他把話筒搶到手之後,先是叫人把音樂關了,而後叫全場安靜,然後說:“……我六哥心急,那些彎彎繞繞的環節就省了,別耽誤我六哥入洞房,來,直接到交換戒指的環節,花童呢?花童!戒指!快!”
“……”
盛棠差點兒沒忍住翻個大大的白眼。
人家結婚要多浪漫有多浪漫,怎麼到了她是這麼個章程?
但當她看到捧著花籃的花童被召喚上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她麵前的時候,她簡直都要驚掉下巴。
“給!戒指!”盛佳洛舉起他手裏的花籃,盛滿玫瑰花瓣的花籃裏靜靜放著兩個戒盒,都是打開的。
“你……”盛棠根本不看他手裏的花籃,盯著他的臉,看到他一身得體的小西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亂,活脫脫一個小王子模樣,驚的結結巴巴,“你,你怎麼……”
“當花童啊!送戒指啊!”
盛佳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舉起花籃狗腿似的湊到顧均庭麵前。
“姐夫!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