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進了嗎?”他又問,聲音裏還是裹著笑意。
盛棠還在發著愣,像是不信他,又像是沒明白他的話,總歸臉上的表情很呆。
又呆又可愛……又軟……
顧均庭低頭吻她,還沒碰到,她就躲開了。
“你要洗澡嗎?”盛棠問他。
問出口倒是自己怔了下,然後她又掙紮要從他身上下來。
顧均庭笑著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很輕的力道,而後抱著她往臥室去了。
剛進臥室,顧均庭餘光瞥到放在角落裏的行李箱。
盛棠要把俱樂部給丁寧的事情,顧均庭讓丁寧答應了,然後這幾天丁寧一直在借著各種文件要盛棠簽去找她。
但丁寧沒來過盛棠家裏,因為盛棠和丁寧說,要她把顧均庭的行李帶回去。
盛棠處理起來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一向的風格就是——幹脆,利落。
恨不能他少說一句話,盛棠就咬定他是要和她分開。
將人放在床沿上,顧均庭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過來看著她。
盛棠往後仰著身體,抬眸對上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許久沒見,又是在這樣的深夜裏,盛棠竟覺得他的眼神軟的一塌糊塗。
甚至讓她覺得陌生。
“我去洗澡,給我拿睡衣。”
直到浴室裏的水聲響起來,盛棠才回過神來,她朝角落裏的那個行李箱看了一眼,然後起身走過去,隻從裏麵拿出來了他的睡衣。
站在浴室門外遲疑了一瞬,她將衣服放在了牆邊櫃上,轉身去了廚房。
從置物櫃裏拿出來半瓶紅酒,她給自己倒了半杯,暗紅的液體掛在玻璃杯壁上,渲染出更複雜的情緒。
酒是司婧送給她的。
司婧說,要是真的壓力大,可以喝酒,可以抽煙,但不可以依賴藥物,也不可以……
紅線不能越過半個手指頭。
微澀的酒液沿著喉嚨一路而下,勾起了她心裏強壓下去的那幾分難受。
這算什麼?
他和徐明薈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各玩各的,互不幹涉嗎?
盛棠雙手撐在廚房的料理台上,微微垂下的腦袋散開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
那她又算是什麼?
他把她當什麼?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嗎?
一邊在外麵演著陪伴大概是因孕入院的未婚妻的好男人,一邊在深夜裏來找她……
顧均庭回到臥室的時候,盛棠已經躺下了。
床頭燈被調暗,她縮在被子裏。
顧均庭已經換了睡衣,身上隻帶著熱意,沒有半分水汽,就連頭發也吹幹了。
他基本不會這麼細致,所以他躺進被子裏靠過來的時候,盛棠先是愣了下,而後感覺到顧均庭伸過來摟她的手一頓。
顧均庭目光一沉,而後不由自主的喉嚨發緊。
被子裏,她沒穿衣服……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的身體貼進他的懷裏,柔軟的雙臂摸索著往他腰背上纏……
“盛棠……”
他捏住她的手腕,冷聲叫她的名字。
隻是話音還未落地,她便仰頭尋著他的唇吻過來。
溫熱甜軟的觸感,挾著淡淡的酒氣,迅速侵入他的唇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