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麼也看不出,他一貫就是那個樣子。
就連顧宴錚,他都能毫無顧忌的開車撞上去,更別說顧易城了。
顧易城也好,顧真真也罷,在他眼裏就是兩隻蹦噠在門口的螞蚱,不耐煩了就捏進油鍋裏炸成灰。
可盛棠不一樣,她要嚇死了。
尤其想到當時的那個場麵,她立刻起來到處找她的手機。
眼看她嚇的臉都白了,顧均庭按住她,“找時光機器呢,穿越回去當救世主?”
盛棠不接他的話,翻找枕頭下邊,嘴裏念叨,“我的手機呢?你放到哪裏去了?”
顧均庭勾著她的腰把人拖回來,彈下她額頭,“你手機還有這功能?”
盛棠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帶著哭腔說,“我要打電話給姑姑……她會想辦法的,我們……我們是正當防衛,是他先綁架我的!”
她腦子很亂,有些語無倫次,“對!是他先綁架我的!”
“他還要掐死我,”盛棠拉開衣領,“你看,這裏有傷的,你快,先帶我去驗傷!”
她說著兩隻手拉著他的手腕就要下床。
還沒把人拉起來,自己倒被扯了回去,跌進他懷裏,盛棠茫然抬頭,對上男人濃鬱的眸。
“嗬,”不明意味的笑,顧均庭掌住她的後頸慢慢摩挲,“這麼害怕,你再跑了不就成了?再去找顧宴錚,他能護你一次,也能護你第二次。”
盛棠無心解釋顧宴錚的事,閃動的眸光凝視著他,“那你怎麼辦?”
“我啊,”懶慢的語調故意的拉長,頓了下,勾唇一笑,“償命唄。”
聽到這兩個字,盛棠瞳孔驟然顫動,淚光點點蓄起,卻沒等掉下來,就被手背抹掉。
“我們跑吧。”軟軟的小手摟住他的脖子,殘存著淚光的眼睛裏透出堅定。
顧均庭笑起來,捏著她的臉頰晃晃,“你想跟我當逃犯啊?”
剛還堅定的小眼神又陷入了糾結的思考,最後她哇一聲哭起來,扯著他衣領哭喊,“你快給我手機!我要找我姑姑!”
眼看她這又要洪水決堤了,顧均庭樂起來,笑的惡劣又滿足,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把,順手蹭掉她眼角的淚,“行了,人還沒死呢,你就哭喪,你是想把人哭死還是哭活?”
哭的上了頭的盛棠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呆怔看他,還是不信,濃重的鼻音問,“真的?沒死?”
顧均庭依然笑的輕鬆,動作粗糙的抹掉她那突然變得不值錢的眼淚,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
不慌不忙的喂她喝了兩口,才說,“要不,給你送到他病床前哭一場,然後你再當一回活菩薩,給他端屎端尿。”
“怎麼說,也是為了你才癱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說不準就廢了,下半輩子都下不了床。”
“這麼看,他對你算是一片真心,感天動地,幹脆你就跟了他,要不然,你這悲天憫人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被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通,擱以前,要麼給他甩臉子,要麼扭頭就跑,跑不掉就裝啞巴裝死。
今天倒是真轉了性,聽說顧易城沒死,立馬破涕為笑,然後又開始賴在他身上膩膩歪歪。
“我才沒那麼無聊同情他呢!是他先綁我的,他活該。”
“誰稀罕他的真心,又變態又惡心,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