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帝都。

慶宗皇35年,正值隆冬。

一場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整個帝都被皚皚白雪覆蓋,大雪封門,鬧市無人,就連那人聲鼎沸的皇宮也少了往日的喧囂。

雪在下,風還在刮,夜幕悄悄的降臨。

時至,亥時。

禦書房內,李宗皇帝端坐在案前,手持奏折正一絲不苟的翻閱,守在一旁的楊公公,眯著丹鳳眼,睡著了一般。

便在這時,一名太監頂著風雪跑進來,跪下呈報。

“回皇上,八皇子動身了。”

李慶宗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慢直起身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幸好在旁的楊公公伸手扶持。

“皇上,您慢點起。”

“朕,真的老了,身子骨都也不行了。”宗皇歎感道。

“皇上,您多慮了。您的身體老當益壯,不減當年,隻是坐的太久了,活動一下就好了。”楊公公扶宗皇慢慢來到禦書房門口,雙雙停下腳步。

宗皇望著漫天的飄雪,還是放不下那顆懸著的心道“小八會不會有危險……”

楊公公道“皇上,有權良暗中保護八皇子定不會出現任何閃失。還有,皇上的的金腰牌也在八皇子手中,見金牌如朕親臨,皇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寒風刮骨,萬物死寂,李桓深一腳淺一腳頂著北風前行,身後跟著一名比他略小一頭,身體單薄的小太監。

“順子,你腳步快點,萬一被父皇抓回去我頂多是禁足挨板子,你可要掉腦袋的。”

劉順是服侍李桓的貼身小太監,背著行囊,穿的還少,凍得瑟瑟發抖,在聽到李桓的話心裏不由得一縮,腳下的步子也快了。

李桓皇宮不住,深夜潛逃,事情還要從爭儲說起。

皇室爭儲亙古不變。

凡是有資格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哪個不是拉攏朝中大臣,鞏固自己勢力。唯有勝者,才能坐在的金椅俯視江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他二哥,李徽為爭儲君,一手創立武堂。

而武堂,若不是世家子弟、將軍門第的人,在朝廷眼裏隻能稱為江湖草蜢匪類,隻因他們曾過著四處漂泊、刀劍舔血的生活。還有大多江湖人曾為民除害,被百姓稱為俠義之士,把這一類人歸攏在一起,在朝廷引起了爭議。

因此,三皇子李昂,為得儲君之位暗殺朝廷命官並且嫁禍給武堂,甚至命人四處散播李徽謀反等謠言。一時間,武堂在南梁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畢竟武堂的人出身在那擺著,殺個人隻是一眨眼的事,況且李徽又在爭奪儲君,殺幾個人除去絆腳石,理所應當。

很快,朝中不少大臣起了芥蒂之心,尤其在李昂煽風點火下。自古,王侯將相兵變是常事,一個人的勢力不說達到功高蓋主,但是一旦達到了某種高度,又不懂得掩其鋒芒,那便是威脅。

宗皇順水推舟,以亂用人才,結交江湖草蜢為由,令李徽親自抓捕武堂,停止朝中大臣爭議。因此,李徽心有不甘,失去武堂就等於失去了一切,還有什麼能力與李昂抗衡,去爭至高無上的位置?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

李徽在權力爭鬥,漸漸迷失,當夜集聚文武堂殺進皇宮中。

彼時,帝都城外,三十萬大軍集結於此。

在西夏侵擾下,宗皇一直以和親割地來示弱,實則是募兵屯兵兩年之久,正準備討伐西夏,而這個統帥是由李徽來擔當的,萬萬沒想到用來平亂逆子謀反。

至此,李徽謀反失敗,賜死於天牢。

同日,大皇子李煒被立為儲君,三皇子李昂奉命帶兵平亂西夏……

“三千年讀史,不外功名利祿;九萬裏悟道,終歸詩酒田園。”

李桓摒棄身份,在天地間做個逍遙快活的人“從今以後你稱我為公子,無須跪拜之禮。”

“是,八……”劉順匆忙改口道“公子。”

李桓抬起手搭在了劉順肩膀上,“這就對了,以後日子還長著,要辛苦你了。”

劉順倍感榮幸道“小的定當盡力服侍好公子。”

李桓輕柔笑了“咱們得走的快些了,得在天亮之前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你和我都要凍死在路上了。”

沒走一會,劉順卻憂心忡忡道“公子,我說萬一,萬一要被抓回去,你一定要保小的腦袋。”

李桓眼球一轉道“這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