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人家小姑娘動了心思的?
好像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每天看著她從班級門口經過,然後拐進政教處的辦公室。
某天就突然萌生了想進去看她寫作業的想法了。
怎樣才能跟她一樣光明正大的走進政教處的辦公室呢?
要不……犯個錯吧。
被拎去罰個站,挨個訓,再要麼寫個檢討也行。
“誰扔的紙條,給我站起來去辦公室……”
“今天沒來上早自習的,站起來去辦公室……”
“這卷子是誰的?去辦室……”
……
夢裏的她還是跟記憶裏一樣,穿著校服胸前別著她的名字——徐喬。
南方有喬木,顧盼百媚生。
小姑娘認真做卷子的樣子,真好看!
好看到,想永遠活在這個夢裏。
天知道,能夢到她一次有多不容易。
自從分手後,他從來就沒有夢到過她,有時候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多想想,晚上也許就能夢到,可總是事與願違。
大概她還是在怨他吧!
所以連他的夢裏都不願意來。
不過這樣也好,無牽無掛,萬一哪天他不在了,她也能生活的很好。
她有個很愛她的爸爸媽媽,爸爸是名醫生,媽媽是名教師,她呢從小學習就好,一定會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學,找到很好的工作,也會認識很優秀的人。
然後,結婚,生子。
總之她跟誰,都比跟著自己強。
還記得那天,徐爸爸說:“……喬喬小時候,我和她媽媽都忙,呆在鄰居家的時間比在自己家的時間還長,別人家的小孩看不見爸爸媽媽會哭會鬧,而她不會,她跟別人家孩子說,她爸爸在忙著給人治病,等把病人的病都治好了,他們就不疼了……媽媽在教哥哥姐姐們做卷子,想讓他們都考滿分……”
“她從小就聽話懂事,從來不讓我們操心,受了委屈也不說,自己憋著,難受了躲在角落裏自己默默的哭一會兒,有時不小心被人發現了,她總是擦擦眼淚說,沒事了……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心疼……”
“所以,在她將來的日子裏,我隻希望有個人能時時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而不是再跟小時候那樣,生病了沒人陪,難過了沒人哄,你明白嗎?
他說,他明白!
等她畢業了,他就脫下這身衣服,再回來找她。
可是,最後他卻食言了。
不是他不想兌現承諾,而是他不能。
他無法忘記,用後背為他們擋子而彈犧牲的兄弟。
他不能當逃兵,他要穿著這身衣服,給流血犧牲的兄弟報仇。
所以,喬喬……
對不起!
一轉眼,夢裏的女孩穿上了婚紗,拖著長長的紗尾,一步一步地踩在灑滿花瓣的草地上,本就天生麗質的姑娘,今天像一朵出水芙蓉,清新淡雅。
而迎接她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瀟灑英俊。
男人緩步上前,俯身。
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低頭,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她輕輕垂眸,羞紅了臉,好似天邊的晚霞。
好美!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距離手術結束已經過去了46小時,重症監護室門外。
周明和隊員們幾乎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都焦急的看著剛從病房裏出來的醫生,“怎麼還不醒,不是說手術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