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初戀重逢都是在浪漫的高檔餐廳或者咖啡廳什麼的,再不濟也是在大馬路上。
而徐喬的就不一樣的,她與初戀的重逢是在公共廁所門口。
準確的來說不是遇見而是“撞”見。
當她看見手裏剛買的一杯咖啡,大半灑在他的身上,白色襯衫浸染了一大片。
被撞的男人仍雙手插兜,麵無表情,一雙狹長的眼眸,漆黑明澈,視線隻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沿著衣擺往下滴的咖啡,最後落在鞋子上,一點點暈開。
在短暫對視的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徐喬心裏咯噔一下,完了。
果然——“你眼瞎啊,怎麼走路的,看把我大哥衣服弄的!”
不過嚷嚷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年紀不大,身上掛滿了雞零狗碎,頭發染的五顏六色,像是一坨彩色棉花糖堆在腦袋上。
徐喬沒有看那坨“棉花糖”,隻對男人說了句:“抱歉。”
“一句抱歉,就完了?”那坨行走的“棉花糖”罵罵咧咧咧地上前,“你丫今天……”
這時男人喊了聲,“良子!走了,回去。”
他說著轉身離開,那坨“棉花糖”很聽話的跟在他的身後,走時還不忘回頭瞪了徐喬一眼。
徐喬下意識鬆了口氣,終於還是見到他人了。
如果不是那天同學會,聽有同學提到他的名字,說他回臨川探親,她也不會沒事到他可能會來的地方瞎逛。
早知道相遇的場麵這麼尷尬,還不如不來。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想想還是給唐夢潔打了個電話。
“江遠,你真的看見他了?”唐夢潔不相信,臨川市說大不大就小也不小,哪能說遇到就能遇到的,“你確定你沒認錯人?”
徐喬反問,“你覺得可能麼?”
那可是年少時曾心動過的人,怎麼可能會認錯。
“不過,他好像不太記得我了。”徐喬想到江遠看她時,眼裏隻有陌生的疏離感。
唐夢潔安慰她說:“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不記得了也正常。”
很快她話鋒一轉,“你以為誰跟你一樣,死心眼似的,你說你還去找他幹什麼?當年要分的也是你,分手那會兒你倒是果斷說不聯係就不聯係,現在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咱不缺他一個哈……”
“再說了,他比我們早好幾年進入社會,說不定早就已經有女朋友了。”
徐喬:……
得,這個電話白打了,越聊心越燥,反而更加睡不著。
又爬起來洗了個澡,畫了會兒畫兒,才關燈躺下。
夜裏渾渾噩噩的做了許多夢。
又夢到那個梧桐樹下睡覺的少年,陽光透過樹葉,映射出細碎的光斑,恰好落在他的身上,雖然看不清長相,但給人感覺就是幹淨,帥氣!
徐喬一連偷偷看了好幾天,終於按耐不住少女春心萌動的小心思,將他畫在紙上,藏在書本裏。
……
轉眼快到了六月底,學校快要放暑假,徐喬帶的是高二的班,該學的課程全部已經學完,接下來就是反複刷題,對於不是帶畢業班的老師來說會稍微輕鬆一點。
辦公室裏老師們都在商量暑假去哪玩。
“想去國外玩,聽說泰國現在機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