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村後山的山崗。
皎白的月光溫柔地撒在軟軟的草甸上,夜裏的涼風微微拂過,讓李行禁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李行努了努鼻子。
按日出日落為一天來計算,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個月有餘了。
同樣是這樣一個月夜,當時還在家裏的天台上曬月亮。
誰知道那月亮在我的視野裏突然扭曲起來,隨後白光大炫,一睜眼就到了這個世界。
李行微微哀歎。
“不過在那個世界也是無牽無掛,去哪不是一樣呢。”隨即整理思緒,思考起現在的處境來。
聽當地的村民講,這個世界名喚道玄世界,大道至玄故而道玄。其上有五州四地,縱貫東西南北中。
五州便指中州-未央州,東州-乾元州,西州-太虛州,南州-山海州以及北州-善淵州。
四地則為四方洞天福地,分別是留仙頂、千玄洞、禦守城以及開山嶺。
它們雄踞於東西南北各州,且各有獨門威力術法,傳承千年屹立不倒。
那些會術法的人,則統稱為術士。
據說術士能者,力可移山填海,法能通天徹地,運籌帷幄決機於陣地之中,縱橫捭闔使馭在天地之間,幾近於仙。
想到此處,李行心思有些活躍起來。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來都來了,不弄出點名堂總說不過去吧。”李行喃喃道。
“李行哥哥,你果然在這裏。總來這裏發呆呢,入秋了,當心著涼。”忽然背後一道柔聲傳來。
李行轉頭望去,隻見薑漓身著一襲淺紫印花衣裙,烏黑秀發似瀑布般泄落於肩,她雙眸清亮,宛若一泓秋水,姣好的麵容上鼻梁挺拔,唇如櫻桃,潤似花瓣,個子高挑卻又靈動秀美,在月光的映襯下肌膚更顯白皙,出水芙蓉。
“是小漓子啊。放心好了,我現在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李行邊說邊拍了拍胸脯,接著又調笑道:“我說今晚的月亮怎麼格外漂亮,原來是小漓子會來。”
薑漓麵色微紅,朱唇輕啟道:“才不是,李行哥哥討打。”說完正欲起身上前去擰李行的胳膊。
李行嘴角掛著笑意趕忙求饒。
戲罷,薑漓即坐在李行旁邊:“對了,李行哥哥,我爺爺讓你明天去跟他下棋呢。自從你教完他那什麼象棋,就一直拉著我跟他下棋。下完又嫌我水平太低了,說隻有你能匹配他的棋力,真是氣人。”
李行聽後哈哈一笑,於是應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明天我可得去好好會會你爺爺,一定殺他個片甲不留,替小漓子報仇。”
“李行哥哥,你可別輕敵哦,”薑漓嘟了嘟嘴,“上個月你跟他下棋,讓他一整天一把都沒贏,惱得他幾天不吃不喝,整天琢磨下棋,就想著來報仇呢。”
李行臉上立馬露出玩味的神色,起身拍了拍屁股,隨即雙手背負轉過身去背對著薑漓,上頜微抬,胸有成竹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薑漓見狀噗呲一笑,旋即嗔道:“哼,李行哥哥又搞怪了。”李行摸摸後腦,憨憨坐下了。
隨後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小漓子,你爺爺交代你采的草藥采完了不?”
“當然采完了。”
“可沒偷懶?”
“才沒偷懶。”
薑漓鼓了鼓雙頰,斜著眼瞧了瞧李行。
李行察覺到異樣,方欲側頭,薑漓即把眼神縮了回去。
“對了,小漓子,你說術士真擁有移山填海的本領嗎?”李行好奇問道。
薑漓在夜色中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答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爺爺有時跟我吹噓自己是術士,但是我也沒看過他使用術法,感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呢。”
李行望著月亮發呆:“是啊,畢竟大羅村也隻是個小地方。”
薑漓又扭頭望向李行,柔聲補充道:“不過爺爺從來不對我說謊,李行哥哥你明天可以問問爺爺。”
李行隻會心地笑了笑,並未作答。
接著話頭一轉說道:“小漓子,今天教你唱另外一首歌謠吧。”
薑漓聽後縮了縮肩,眼珠子圓溜溜地轉了下:“可是李行哥哥,你上次教我的歌謠,我還沒學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