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鳴戴著一個火車頭帽子。上身穿著一個花棉襖。下身兒穿著一條棉褲。腳上穿著一雙舊棉鞋。都是自己媽媽做的,裏麵都是棉花,不過這樣還是冷。

鄭一鳴的腳,凍的都沒感覺了,隻感覺到冰涼。都有點麻木了。兩隻手凍的筆都握不住。鄭一鳴沒好氣的把筆向桌子上一仍罵道“他奶奶的,這鬼天氣,真他媽冷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鄭一鳴罵罵烈烈的自言自語著,腦子裏想的是,自己怎麼就回到三十多年前了呢?

沒錯兒,鄭一鳴重生了。前世鄭一鳴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幹過很多工作。當過小工、做過鞋子,幹過快遞、打過螺絲等等……最後也沒什麼成就。

後來鄭一鳴就在京城一家機械加工廠,過著餓不死,撐不著的生活。鄭一鳴覺得自己處境很尷尬,回家去吧,沒掙到什麼錢,回家又能幹什麼?留在京城吧!房子太貴,買不起,安不了家。鄭一鳴覺得自己成了那個回不了的故鄉,容不下的城市的人。

重生前的幾天,鄭一鳴接到幾個借錢電話,這個堂弟要還網貸,那個親戚住院沒錢交住院費。這個姐要買房,小舅子沒有生活費了。銀行又發短信,要交房貸了。

鄭一鳴突然感覺心情很不好,一個人從不喝酒的鄭一鳴,那天喝了點酒,不知不覺喝高了,誤食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那是自己花錢買來的。那是一個琥珀,琥珀中間有一個核。

當初自己買來的時候,還被自己媳婦嘲諷了一頓。說“有那2000塊錢,還不如買衣服、鞋子,吃的呢!你這能幹嘛?一看就是人工合成的。”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要那個琥珀,自己都走了很遠了,後來還是回去買了回來。

鄭一鳴喝高後不小心把琥珀弄碎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把裏麵的核給吃了。後來睡著了。一夢醒來回到了1985年。

鄭一鳴活了幾十年,才明白,人啊!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錢。

1985年的豫中部冬天還是很冷的。剛下了一場大雪,現在還沒有停的。路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哪裏是路,村裏邊還好一點,出了村兒根本就看不出哪裏是路,哪裏是溝,哪裏是坑,哪裏是誰水井。

這時的水井口很粗的,不要說孩子了,大人也能掉下去。這要是看不見,掉到水井裏可玩完了,所以鄭一鳴被他媽媽李萍要求,不要瞎跑。鄭一鳴要是不聽,敢跑出去玩兒。一頓削是跑不了的。

豫中,你要說它是南方吧?它跟南方不沾邊兒。冬天氣侯寒冷,溫度也得到零下十來度。鄭一鳴覺得這會估計得有零下十度。你要說他是北方吧?屋裏沒有暖氣,也沒有炕。屋裏屋外一樣冷。也沒有暖和的地方?凍死個人了。晚上睡覺要蓋好幾個被子。感覺被壓的都出不了氣兒。

豫中這邊吃飯,一般都是饃頭和麵條,這時吃頓餃子就算改善生活了。這時田地已經分包到戶了。鄭一鳴家也分到了五六畝地。這會兒倒不至於餓著。但是吧!早上吃饅頭沒有菜,中午白水煮麵條,放點鹽吧!放點兒醋。鄭一鳴這兩天肚子裏一點兒油水都沒有,說句不怕挨揍的話,鄭一鳴吃白水煮麵條吃的都想吐。

沒辦法,你要是不吃隻能餓肚子。沒有別的吃的。鄭一鳴雖然是個兒子,但是也沒辦法啊,實在沒有什麼吃的。

鄭一鳴身上的花棉襖。是他姐姐鄭慧娜的。這時候的衣服很少有新的,你要到過年的時候能買一件新衣服就不錯了,這會的衣服真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雖然吃的和穿的不是很好,但是鄭一鳴覺得這時是很快樂的。不像後世,什麼都變味了。再說憑著自己的先知。別的不說,就在股票上,自己也能實現人生財務自由。

前世的鄭一鳴智商低、情商低,動手能力也不行。沒有什麼太大能力。隻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人。可以說是拚命掙錢,錢沒掙到,拚命顧家,家沒顧好,想把孩子教育好,想把父母照顧好,到最後,什麼都沒做到。

鄭一鳴覺的自己,就是從一無所有。到身無分文。再到負債累累。覺得自己就是失敗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