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玉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穿得跟乞丐似的大叔，正猥瑣地挑撿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也太瘦了吧？莫大娘，不會是你養不活了，才賣給我做媳婦吧？”
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兩隻手可憐巴巴地拉著李翠玉的衣角：“大伯娘，求你了，別賣我，我年紀還小，不能嫁人……我以後會少吃一點，多幹一點活，你別賣我。”
手都往人家小姑娘身上摸了，乞丐大叔還在那裏嫌棄地說道：“莫大娘，你說吧，到底要出多少聘禮，你才把你家莫莉嫁給我？太貴了我可不要，這丫頭太瘦了……”
“你幹什麼？！買賣人口是犯法的，你要是不趕緊走，小心我報警。”李翠玉一把將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後，條件反射地摸向自己身上的口袋，想要摸出手機。
不對，我的口袋呢？
李翠玉餘光一瞥，差點沒被嚇傻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穿的是半身裙，上身是帶口袋的衛衣，怎麼變成灰不隆冬的褲子，以及一件帶了補丁的青布上衣？
這衣服，居然還是布帶扣子？！
等等，我的手……
李翠玉的眼睛瞬間瞪大，這雙布滿了痂疤和老繭的勞苦大眾的手，真的是她的？
恍然間，李翠玉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朝四周看去。
這麼破舊的院子，很有上個世界六七十年代的風格，泥土的地麵上還有不少殘枝敗葉，一看就是平時不怎麼打理的樣子。
李翠玉：……
我這是穿了，還是在做夢？
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腰，有些疼，好像不是做夢。
據說做夢掐人不會疼。
也就是說……
她穿了？！
可是，沒痛沒災的，她就趴在辦公桌上午休一會兒，怎麼就穿了？
眼前這一幕更是離奇，這分明是買賣人口現場，那乞丐大叔卻一副正大光明，理所當然的樣子，還在據理力爭地跟她講價格，說她太過份了，之前說好的，怎麼能坐地起價呢？
“還買賣人口，還報警，我呸——”
“莫大娘，你要沒誠意做這筆生意就算了，老子又不是買不到媳婦。”
一副做勢要走的樣子。
李翠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怎麼可能做勢不管，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姑娘掉進火炕呢？
於是，她抄起了牆根底下的掃把，就朝乞丐大叔揮了過去：“賣你娘個屁！誰告訴老娘要賣人了？你給老娘滾——”
“莫大娘，你幹什麼？！是你自己讓我上門的……”乞丐大叔有點懵，就算價格沒談籠沒必要動手吧？
一個躲閃不及，就被李翠玉揮了一掃把。
乞丐大叔惱怒：“莫大娘，你不要太過份了啊，你要再這樣，我真走了，不買了——”
“滾——”李翠玉巴不得他趕緊走，“你下次再敢上門，老娘不打死你！告訴你，老娘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這種有損陰德，斷子絕孫的事情！”
掃把打人其實不疼，但掉麵子啊。
乞丐大叔連連後腿，眼見說理不成，罵了句李翠玉是瘋婆子，便不得不朝門口逃去。
他衝出院門口的時候，還差點撞到了人。
一看是青柳村的大隊長，乞丐大叔招呼也不打一聲，跑得更快了。
半大的小子莫建生一看，連忙大喊：“就是他，老虔婆就是要把我妹妹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