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村長的話,宋同扉這才有了笑容。
“你們常家村的書包作坊也辦了兩三年了,本官也是護了三年,過去的就算了。這書包作坊往後每年好歹得孝敬一些銀子吧。”
“孝敬,孝敬。”老村長一口答應,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都簡單。
“聽聞你們又新辦了個打稻機的作坊,正好,我有個小莊子裏頭種了些稻穀,也用的上。割二季稻前送一批來,要這個數。”說完,宋同扉露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一台?”老村長試探性地問出了口。
宋同扉搖搖頭,沒有說話。
“十台?”
宋同扉再次搖搖頭。
“那是,一百台?”老村長再次試探出聲,此刻心緒已經低沉到了極點。
宋同扉這才點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老村長不再說話,露出了苦澀和為難。
“怎麼?辦不到?”宋同扉的眼睛掃向眾人,有些冰冷,更有誌在必得。
他想著,原先書包剛出來時,他就做主為縣學裏頭定了一批書包,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常家村人竟然就沒抓住,書包定幾百個就給幾百個,說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這事要是擱在有眼色的人身上,早就會笑眯眯地討好:“這批書包不要銀子,學生們整日讀書也艱苦,全當是給讀書人一點支持了。”
若是這樣,其中的銀子就能大做文章了,可常家村人偏偏就沒那個眼色!書包的紅利沒有抓住,那這打稻機的好處就不能錯過了,一百台打稻機,正是新鮮有趣的東西,到時候再以一百兩銀子一台的價格賣出去,豈不是賺翻了!
那有什麼辦法呢,眼力見不好的,不就得直來直去著說。這管一方吃一方,合情又合理,上官們也是這麼幹,我這麼幹更是無可厚非!
宋同扉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沒錯的,更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主動和常家村來往,那是給了常家村天大的麵子,已經膨脹得找不到北的他,此刻早就把謝頤棣在常思遠家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說起宋同扉看見謝頤棣的事情,他也隻是把謝頤棣當成了某個上官家的公子哥兒,隻不過是一時看中了常思遠這個讀書人的才華,這才上門來的,僅此而已!之所以表現得恭敬有加,隻是不想得罪上官,如今謝頤棣不在此處,他就肆無忌憚了,況且他覺得自己要好處並沒有什麼錯的,理所應當更是心安理得!
老村長哪裏敢答應,村子裏的打稻機作坊雖然是已經建起來了,但饒是常暖幾個勤快,如今也才造了不到五十台,哪裏能給變出一百台來?
老村長苦著眼,望向一旁的常慶和茂義,眼裏有詢問和求助:怎麼辦?拿個辦法出來吧。
常慶老爺子和茂義兩個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這地頭蛇要來硬的,除了服軟外,哪裏有什麼好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