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稚氣未脫的少年小子,謝頤棣覺得,此人就像是剛冒尖的竹筍,隻待一日蓄足了勢,直插雲霄!
這一回南下,撿著寶了,真是不虛此行呐!
而一旁的柳清池,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治水這個考題可是個經典,無論是夫子還是自家父親,傳授給自己的都是擁堵之法。可常思遠卻能夠另辟蹊徑,想出因地製宜,疏堵並繼的法子。還說什麼河床容易塌陷,需要多種樹,真是聞所未聞。
仔細品品,越發覺得他這個法子甚好,就像去歲那場暴雨,屯縣的河道多處塌陷,洪水都湧入了百姓家了。究其根本,可不就是沒有穩固的河床麼?
想通這些,柳清池頓時肅然起敬,這個人,我賴上了!
常思遠哪裏曉得這倆人盯住自己了,他隻盯住了茶幾上精致的點心,那紅彤彤圓鼓鼓的桃形杏形的各色糕點,做得可不比後世的差。
嗬~,謝頤棣沒想到常思遠還是個貪吃的,那模樣就差把‘你快到我嘴裏來’這幾個字說出來了。
“想吃就拿吧,別這麼客氣。”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常思遠眼睛一亮,立馬拿了一塊,咬了。入口就是甜滋滋的,桃子有桃子的香味,杏兒有杏的甜酸,真是不錯。
吃了兩個,常思遠就停下了,又盯著剩下的幾個發呆。
“怎麼就不吃了?”柳清池疑惑。
“吃兩個就夠了。”常思遠笑著,心裏卻想,思甜最是喜歡甜食,等自己以後發達了,這樣的果子就論箱買,讓思甜吃個夠!
經過竹笠縣的時候,常飽原本是想把思泉一起接上的,卻被告知思泉已經回家去了。
在縣裏買了些糕餅甜果,就要和王陽剛一家分別了。
“思遠,學書,你倆幾時辦席,可得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到。”王陽剛坐在馬車裏,很是有些不舍。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通知你的,你辦席的日子,可別忘了通知我們。”
“放心吧,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再會!”
常思遠和常學書二人揮動著手,目送著王陽剛的馬車遠去。
出了縣城,就離常家村不遠了。
此次出門,謝頤棣帶了吉伍和一名大夫,還讓大夫給張偉看過了,用了好藥,張偉的傷口也沒有那般疼了。
“主子,他們三個的感情還真是不錯。”
“怎麼,羨慕了不成?”
謝頤棣挑眉看著吉伍,吉字輩的一批暗衛裏,也就他有些人情味了,這就是自己為什麼喜歡把他帶在身旁的緣故。
“怎麼可能,屬下可是有十五個兄弟呢。”吉伍連忙否認,雖不是實話,但也無悔。
謝頤棣拍了拍吉伍的肩,並不說話。
而吉伍卻被主子的這一舉動弄得心花怒放起來,這還是主子頭一回和自己這般親近的。
他記得自己剛被選中那會兒,整天都呆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訓練,主子每月來一回,也隻是冷冰冰地訓誡。
吉伍曾一度以為,主子是個沒有心的人。
常思遠原本想把張偉帶回家照顧,比竟他的傷是因為就自己受的,自己有義務照顧他。
但張偉卻堅持不肯,常思遠便先把他送回了家,又偷偷留了銀錢,這才往常家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