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遠將王氏的手抬了起來,展現在眾人麵前。
王陽剛以及站在前頭的人紛紛伸長脖子看去,還真是沒有青苔,很是幹淨。
“這麼說來,這王氏還真是死後才被丟入井裏的啊!”
“我覺得小兄弟說的有幾分道理,尋常一個人落水了都要掙紮的,更何況是狹小的井裏。”
仵作瞪大了雙眼,快速地跑到王氏麵前,把王氏的手看了又看,確實是幹淨的,也沒有一點傷痕。
這下該怎麼辦?都怪自己當時聽了師爺的話,說她是投井自盡,而自己隻看了一眼腹部是鼓起的,就認定她確實是溺死無疑。
仵作後悔不迭,當初真應該再仔細查查的。隨即他又盯著常思遠怔怔地看了過去,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不好對付啊!
仵作看向上頭的皮康,暗自點了點頭,傳遞了一個信息:常思遠說的是對的。
皮康深吸一口氣,居然被常思遠給說對了!
得找個法子給他搪塞過去,將他的說法推翻掉!
皮康的眼珠子在夾縫般的三角眼內轉了又轉,最後想到了好辦法,開口道:“常思遠,你說的不無道理。可這屍首是從井裏撈出來的,手指甲裏的東西很明顯是被井水給衝刷幹淨了。且這屍首剛從水裏撈出來時,王家人可是給她擦洗了,換過幹淨衣裳的,這指甲自然是幹幹淨淨的。”
“冤枉啊大人,小女的屍首自打撈出來後,可從未動過啊!”王氏的老爹嘶聲力竭地喊,剛有了點希望,就要被一句話給否定了,誰也接受不了的。
皮康聽後,冷冷地道:“你沒動過屍首,可能拿出證據來?”
王氏老爹頓時啞口無言,這如何拿出證據來?要說沒動過,可女兒打撈上來後老伴是趴在上頭哭過的,將女兒抬來這府衙,也是算動過屍首的呀。
王氏老爹動了動嘴唇,卻不知如何開口,淚水滾落下來,難道女兒真的就這樣被冤死嗎?
“大人,老婦可以作證,並未動過小女的屍首,衣裳也沒有換過。”
王氏老娘指天發誓,上牙緊咬著嘴唇,胸口似堵了一口氣難以發泄。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女兒要個公道。
“唉!你們二人是夫妻,自然相互袒護,若是作偽證也是成的,做不得數。”皮康看著堂下跪著的兩名老人,嘴邊扯出一抹譏笑,無知螻蟻!
“大人,您說的不對。就算屍首是被井水給衝刷了,被撈起來後擦洗了,也隻能洗淨汙濁,是洗不愈傷口的。人若是掙紮了,一定會用手去抓井內壁,手上是一定會受傷的,可是王氏的手上卻幹淨得沒有一個口子,這不合理!”
常思遠據理力爭,將自己的看法大聲陳述出來。
“胡說八道,本官辦案十餘年,豈沒有你一個小兒懂得多?這王氏指定是一跳入井裏,就被淹死了,根本沒時間掙紮。”
皮康站起身來,指著常思遠大聲喝道。如今本官也讓你開口了,是你自己說的不對,可就別怪本官無情了!
“來人!將常思遠叉下去,打二十大板!”
“大人,我還沒說完呢,我還有其他的證據,請聽我一一道來。”
常思遠哪裏甘心,這才說出一處疑點,就要被叉下去了嗎?
“給我堵住他的嘴!”
皮康氣憤不已,本官審案豈容得你在這指手畫腳的?偏偏還如此頑固,不打你難解我心頭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