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群玉十分期待地望著常思遠,看來他是真的感興趣,恐怕心裏也是有一個科舉夢。
常思遠便跟他講述了自己參加縣試的過程,要經過什麼檢查,在考場上多麼嚴格等等。
吳群玉聽了更加向往起來,想的多了又不免感覺十分遺憾,要是自己也能像思遠一樣參加科考多好,可惜自己的出身擺在那,又不舍得離開娘過繼到別人名下,也隻能如此了。
二人從縣試聊到各自的書院,又從書院聊到夫子和最近讀的書。
暢談一番後,吳群玉隻覺得自愧不如,自己隻專心於夫子所教的幾本書,而思遠已經涉獵甚廣,談吐之間竟像個大人。雖身穿淺色長衫卻無讀書人之迂腐,說起經商非但沒有嗤之以鼻,反而侃侃而談,見解獨到。
傍晚,何氏將飯菜做好,吳夫人也賞臉前來。因此便分了兩桌,一桌在院裏給男客坐,另一桌則在屋子裏,坐的都是女客。
席間,何氏以茶代酒敬了吳夫人,多謝她這幾年對思泉的照料。
吳夫人十分高興,爽快地喝了茶,表示思泉乖巧聰明,自己是真的喜歡且把他看做幹女兒了。
熱熱鬧鬧地吃過晚飯,郭夫子等人都告辭離開。吳夫人又小坐了一會兒後,帶著思泉準備離開。
隻是常思遠眼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
吳群玉似乎太殷勤太勤快了些,吃完飯後十分積極地幫著收拾碗筷,思泉出門時又手腳麻利地替她拿上披風,雖然是給吳夫人和思泉一起拿的,但常思遠還是看出了不同尋常,這一切種種都隻表明了一件事:這小子看上思泉了。
虧他下午的時候還認為吳群玉真誠單純,現在看來也不一定,這小子還是會耍些小心眼子的,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要當我姐夫。
不過以常思遠對思泉的觀察看來,思泉對吳群玉似乎並沒有什麼想法,常思遠也就放心了。不是說吳群玉有什麼不好,而是思泉年歲還小,感情的事肯定還不懂,婚姻之事至少得過個三四年才行。
入夜,何氏洗漱後回了房,就看見常飽也不睡覺,就坐在床沿上傻樂。
“阿清,咱思遠過了縣試了,我真高興。”常飽咧著大白牙,十分激動。
“瞧把你樂的,覺都不睡了?”何氏打趣著說,“自打思遠下場,我這心裏就有數了。”
常飽聽了,裏麵湊過來問:“有啥數?”
“當然是早就知道思遠能中啊,你這腦筋能生出思遠這麼聰明的孩子來真是奇了。”何氏笑著說。
“嘿嘿,咱思遠是從你肚子生出來的,自然是像你了,像我可沒這麼有出息。”
何氏聽了心中十分受用,常飽雖然是個實在人,但哄媳婦兒的話還是會說的。
“行了,別高興得太過了,快早些睡,明天一早還得回常家村去呢。”
“阿清,咱明天買些肉菜回去,思遠中了是喜事,咱得慶祝慶祝。”
“好好好,都聽你安排,明天我早些去買。”何氏笑著應下,買肉的事她早就打算好了。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給你提東西。”常飽笑嘻嘻地出聲,心裏的激動還沒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