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順朝,燒磚這項技術隻掌握在少數有權勢的人手中,而且他們燒製磚頭時,都是用簽了死契的奴仆,核心工藝壓根流傳不出來。是以,外麵那些賣的磚瓦都是從有權勢的人那裏,幾經轉手才得來的。
因此,聽到思湧說是在燒磚,不僅常飽常暖,就連常慶老爺子都是萬分震驚。
“是啊,爹。上次旬休,思遠在山上林子裏撿到一本舊書,上頭就畫了燒磚的法子。”
思湧一五一十地說著,而常思遠則在一旁默默點頭附和就好,這種有人幫著把話說完的感覺真不賴,嘿嘿!
“舊書?快拿來我瞧瞧。”原本就震驚的常慶老爺子此刻更是震驚得不能再震驚了。
常思遠立刻跑回房裏,拿出來一本像是被雨水淋過的、黃黃的皺巴巴連封麵都殘破不全的書出來交給了常慶老爺子。
常慶老爺子一接過書,就迫不及待地往後翻起來,越翻越激動,手都禁不住發抖起來。
屋裏的人都緊緊地盯著常慶老爺子,等著他發話。
許久,常慶老爺子哀歎出聲:“這確實是燒磚的法子,而且竟還有燒赤磚的法子以及建房的新法子,隻是這東西在我們手裏,是好事也是壞事啊。”
常思遠自然明白常慶老爺子的意思,一旦自家燒出來了磚,就會立刻變成大人物關注的對象,說不定會因此家破人亡。不過,常思遠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遠小子,這書你怎麼撿的?”常慶老爺子盯著常思遠的眼睛發問。
“爺,就是上次旬休跟思湧一起到山上玩,在一顆楊梅樹下撿到的,當時還被樹葉給遮住了呢。”常思遠把事先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但心裏依舊緊張,麵上還是一片如常,生怕被常慶老爺子看出端倪。
“若真是如此,隻能說這書與我們家有緣。隻是就怕是哪個大人物不慎掉落的,若是以後早上門來就危險了。”常慶老爺子分析這其中的危害。
“老頭子,難不成你還想還回去?”萬氏在一旁急忙開口。
常慶老爺子看了一眼眾人,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
常思遠立刻慌了,他畫這個書出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要是常老頭又還回去了,自己不是白費功夫?
剛要出聲阻止,就聽萬氏開口了:“你這怕是的老頭子,要是咱用這書上的法子燒出磚來,這蓋房子的事情不就解決了嗎,還不用花一分錢,多好的事啊。你要是怕,若是真有人找上門來,我老婆子一個人扛著!”
“對啊爹,這磚能建房子呢,實在不行以後我扛著。”趙氏站了出來,十分硬氣地說,現下最要緊的就是蓋房子了,以後那大人物會不會找來還不一定呢,還是先把房子蓋了好。
“爺,我覺得這個應該不會是大人物掉的,起碼不是現在的大人物掉的。”常思遠開口,他得把這本書留下。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