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做工的常飽等四人正帶著大包小包高興地往常家村趕,今年他們沒有做到大年頭一天,而是備好了許多年貨布匹等提前回來打算過個好年。
走到村口時,坐在一旁扯閑篇的男女老少見了,一個個都盯著常飽兄弟倆推著的獨輪車上看,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更有人竊竊私語:這常飽常暖兄弟倆在鎮上做工是發達了呀!
“常飽爺,買了這麼多年貨啊?”一個看著比常飽還大上幾歲的婦人,啃著花生笑著問,她丈夫輩分小,碰見常家倆兄弟是得喊爺的。
“是嘞,今年鎮上工錢高些,賺了點,就多備點年貨,讓家裏的小子妮兒高興高興。”常飽停下腳步,笑著回答。
“喲,常飽爺是在哪家做工呀,我家那口子昨天回來時還說工錢低來著。”婦人花生也不啃了,連忙問,其他人更是豎起耳朵等常飽回答。
“還是我往年做工的那家友景米行,這家工錢是比旁的鋪麵要漲了一些,明年可以讓黑小子去試試。”常飽沒有藏著掖著,十分爽快地說了,黑小子便是那婦人的丈夫。
“噯,還是常飽爺厲害能幹,明年我也叫我那口子去試試。”探聽出了消息,婦人便一個勁地誇起來,“我那口子要是能有常飽爺一半就好咯!”
“黑小子家的,我就先走了。”常飽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想著還是先走為妙。
聽常飽說要走,那婦人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趕忙說道:“常飽爺,瞧我這記性,你們趕緊回去,先前我還看見那外灣的劉財主帶著好些人往你家去呢,”
“什麼?”常飽嚇了一跳,趕緊往家裏跑去。
帶了好些人?怕不是那劉財主因為思思的事情上門報複來了?常飽幾個越想越慌,常暖急得推車都不管了,撒丫子就往家裏奔。
那婦人見此情形,心裏直犯嘀咕:常飽爺幾個跑那麼急做什麼,這也沒狗攆他們呀。難不成是怕趕不上新女婿酒?
常飽四人一口氣跑到家門口,看見門前的大紅花轎有點愣神。
“這是怎麼回事……?”趙氏喘著粗氣,望著腰係紅帶敲鑼打鼓的一群人有點發懵,不是劉財主打上門了嗎?
何氏心中一沉,率先走進了茅草圍起來的院裏。
常思遠站在廳堂門口,看見何氏一來,立馬跑了過去,“娘。”
“哎,思遠,快說說這是怎麼了。”何氏一手摸著常思遠的頭,一手把他往身邊拉,就怕有人會傷了他。
“娘,劉財主想把大姐搶走!”常思遠眼裏話裏都帶著怒意。
“誰敢搶走我家思思?”後邊的常飽聽了,擼起袖子就準備往廳堂衝。
誰知還沒走兩步,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冒了出來,臉上笑得像朵開敗了的菊花,“哎喲~,親家公親家婆來咯。這劉家呀家底子厚嘞,劉家公子又是長得一表人才,這門親事啊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呢!”
常飽可不慣著他,大手一揮就把她掃開,往廳堂裏去了。
“哎喲!”花枝招展的婦人噘著嘴尖叫出聲,又嬌柔地跺了跺腳,“我王媒婆保媒這麼多年,還頭一回碰見這樣的,粗魯!”
看著王媒婆的模樣,常思遠莫名地想起了在現代常見的那個表情包,竟覺得有點好笑……隻是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思思聽到爹娘回來了,從廂房裏抱著思甜跑了出來,後邊還跟著思如等人。
“娘~”思思帶著哭腔,眼睛紅了一圈,之前那劉財主過來時,還伸出手想要摸她的頭來著。立馬就給思思嚇哭了,飛快地躲進了廂房裏。
“思思不怕,娘來了。”何氏接過思甜,又把思思摟進了懷裏。
何氏心跳如鼓,此時劉財主在廳堂裏她是不好進去的,先讓公公幾個男子去處理,自己牢牢地護著思思就好,今天就是死也不能叫劉財主把思思給搶走了,這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心頭肉。
思如,思夏,思秋則圍在了趙氏身邊直喊娘。最小的思秋則被趙氏抱著糯糯的開口:“娘,有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