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小子……”常慶老爺子張嘴喊出了最為看好的孫兒的名字。
方遠心裏一驚,低著頭不想回應。雖說到了這異世與常慶老爺子處得爺孫情深,但對於他給取的名字,他隻能呼喊一句:臣妾實在是不想接受啊!
“思春,想什麼呢,爺叫你呢!”常飽板著臉說道。
“爺,咱能不能跟奶學學,叫我六小子,實在不行老六也行啊。”我無奈地開口,沒錯,常慶老頭給原主取的名乃是思春,思春就算了,偏偏還姓常。
“你這孩子,爺怎麼叫你就怎麼應,不許多嘴。”
這時,何氏也說話了,心中暗怪思春不懂事,正想著之後得好好說道說道他了。
“我知道了,娘。”何氏一發話,方遠隻能乖乖地答應。
“春小子啊,冬兒還小,爺不知道。但這三個大的裏頭就數你天賦最佳,要是進學堂努力幾年,考個童生是有望的,也好叫爺在地底下揚眉吐氣了。”常慶老爺子歪著頭,渴望地望著床尾的方向,眼裏還泛著淚光。
完了完了,方遠就知道常慶老頭憋到最後的一定是考科舉這個事情。
還是太爺那會兒,家中算是小有餘資,便送了自己的小子,也就是原主常思春的爺進學堂念了幾年書。原主的爺常慶老爺子參加了幾回縣試,皆無所獲。十來年下來,家裏也供不起了,就連常慶老爺子也從一介讀書人成為莊稼漢。是以,科舉便成為了常慶老爺子心中的執拗。
就連給兒孫取名都與科舉有關,早早地就定了“文思如泉湧”五字給未來孫輩,沒想到倆兒子竟這麼能生,字不夠用了,這才又湊了“春夏秋冬”四字,原以為生九個應當是極限,沒想到竟又生了老十,且都生的十分均勻,都是倆小子,仨妮兒。而老十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名字,思甜,還是後邊方遠給取的。
這就是常思春名字的由來,但是,這隻是暫時的,這個讓人瞎想無限的稱呼,是不會跟隨我一輩子的!方遠如是想道。
方遠,自一次寫生墜入海裏後,便來到了這異世。當他從難以接受的事實中走出來後,就被常慶老爺子天天纏著認字。原本隻想躺平的他一開始並不想學什麼字,後來經曆了一兩年的相處,是真真正正地喜歡上了這一大家子。
一年前,當方遠再一次看見慶老頭愁苦的模樣後,心有不忍,便在地上用樹枝將常慶老爺子教他的字給寫了出來。常慶老爺子見了欣喜若狂,自那以後,便將他定為了家中最有望科舉的第一人選。
可是,這有違他想在異世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後躺平的目標啊,他不幹!
“爺,孫兒怕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方遠委婉拒絕,就怕常慶老爺子一受到刺激就給噶了。
“不怕,爺說你行你就行,爺不會看錯的。”常慶老爺子十分篤定地出聲,隨後重重地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