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勞斯萊斯行駛在茫茫黑夜,盛宗熙單手扶著方向盤,俊美孤傲的臉龐,染上一股不可抗拒的淡漠氣息。
車在紅綠燈口停下,他細長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
他想不通,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可這是真的,事實上,他無法忽視她。
他揉了揉眉心,仿佛極度疲倦又極度清醒,趁著綠燈未亮,直接調轉車頭而去。
顧惜語回到家,隨手將包一扔,窗外的風吹得呼呼的,未關完的窗戶,揚起了薄薄的紗簾。
她緩步走過去,關上窗。
她隻覺渾身沒勁,澡都不想洗,直接裹著毛毯蜷縮在沙發裏。
她的世界裏出現過兩個印象深刻的男人,一個騰行之,一個盛宗熙。
她和騰行之是年少時的青春,簡單純粹。
她和盛宗熙可能也隻是曇花一現吧,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他,她對他的感受有些混亂。
她想盛宗熙應該是不愛她的,可能隻是有點喜歡,喜歡與愛是不一樣的。
她和他應該不會有結果,協議期一到,大抵就是分道揚鑣。
協議還剩多久,三個月,很快就到了。
顧惜語扯了扯毯子,蒙在臉上,閉了閉眼。
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可今晚她的心為什麼會疼。他總是忌諱她心中執念於騰行之,但他身邊又何曾斷過鶯鶯燕燕。
早知道今天會如此難受,當初就不該求他幫忙。
這樣她與他就不會相識,雖然臨海城圈子的權貴人士多,但頂尖的就那一兩個。
可能她與他會在某個酒會上擦肩而過,但都不會給雙方留下印象。
安靜的房間,突兀的音樂聲響起,顧惜語的腦袋從毯子裏鑽出來,手機在床上。她隻好懶懶從沙發上起來。
她掃了眼手機屏幕,是個陌生號碼,又看了下時間晚上十點零五分,原本不想接。可鈴聲執著,手指一劃。
“喂,哪位?”
“幾日不見,顧小姐怎麼跟丟了魂似的,一點精氣神也沒有。”男人倚靠在白色蓮花跑車車身,語氣充滿調侃。
“你是——路謹之?”顧惜語聽這聲音,再看看陌生來電,下意識出聲。
“顧小姐,我很高興你能聽出是我。我在你家樓下,下來吧。”
顧惜語握著手機走到窗戶位置,果真看到樓下的男子朝她揮揮手。
“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就耽擱你幾分鍾。”
樓上的顧惜語看見他懶散的姿勢,五官俊逸,抬頭與她對視,大有一種你不下來,我不走的架勢。
“你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顧惜語收起手機,去浴室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隨手拿過床上的外套下樓。
臨海城的十一月,夜晚的溫度是低的,涼極了。
路謹之抬眸看見紮著一個簡單馬尾,穿白色厚毛衣外套,黑色修身連衣裙打底的顧惜語出現在他麵前,雖然隻是簡單的穿著,可是青春動人的模樣不禁讓人心暖。
“抱歉,這麼晚,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
路謹之穿著深灰色西裝,淺藍色波點襯衫,菱形的領結上是棕色圓形波點,長條狀的口袋巾,雕花風格的拚接皮鞋與菱形的領結顏色相呼應,成為路謹之整身著裝的有力支撐,整體裝扮包含了眾多的幾何形狀,少了幾分死板的商務氣息,多了幾分趣味。
“正好我還沒休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惜語看著他,他眼底的情緒淡的很,渾身都是骨子裏透出來的涼薄。
“送你的。”路謹之拿過放在車頭上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顧惜語未伸手,大半夜送禮,無功不受祿不說,她與他的交情還沒到這地步呢。